薛毅揉揉眉眼,将手中的文书合上递给旁侧的管家,“薛安,将这份我草成的奏疏再誊抄一份,明日一早便送呈淮安,陈上御览。”
缓缓向前,唤道,“爹。”
晓得薛毅在担忧甚么,靖宁抿嘴道,“爹此次先发制人,直接惩办下来,成果再坏也坏不到那里去。”
“仿佛……是有,本年江州芜湖的水患确切几十年一见,伤及很多百姓,丧失惨痛。太子仁德,亲身前去必能安宁民气。”
想来是对方乃原身的亲生父亲,又相处了一个月的原因,靖宁对他也生了几分豪情,相处更加天然熟稔。清灵的面上佯怒道,“爹倒是不把本身的身材当回事,老这么咳如何行,若平城没有好大夫,便去别的处所找,总会有根治的体例。”
薛毅堕入深思,站起家交来回踱步,“太子如果真往溧阳来,断不成能只整治一个溧阳,怕是全部荆平北路十五个州县都要被理一理了。”
“是,大人。”薛安正要退下去,听得咳嗽声又不由止步,“大人,但是让厨房煎一剂药过来?”
靖宁不疾不徐道,“江州芜河,比之江南河区已算是少灾,即便本年突发状况,四万官亭、民舍废弛,但相较于大齐积年来的严峻水患,此次也只排的上中等罢了。百姓发急是因为少有碰到,但对朝廷来讲,无数次的治水经历摆在那边,国库丰盈,江州知府又是廉政不阿的清官。按如此想,是否太子往江州去便有些许小题大做了?”
叹一口气,“这件事忙完,大人好好歇息几天,莫再这般劳累。蜜斯她……还得倚靠大人。”
慈笑着拍拍她的手背,“放心,爹会重视的。”
薛安恭敬接过,犹疑道,“大人,这两人背景不是普通,劾求他们的罪恶,也不知会不会被上面的人强压下来。”
薛毅苦笑着摆摆手,“老弊端了,自十三年前你娘小产走后,我便落下这病,心疾而至。底下人也没说错,确切是好了很多,之前总咳出血,比来几天倒未曾再有。”他溢出笑来,“许是看到我们家宁儿苦了十六年关于好转,还变得如此聪明,表情大好罢。”
先前提话的那女子应道,“不过是坊间相传,我又怎会晓得太子殿下的安排。不过如果失实,想来就是这一两天的事。”
靖宁直接去的府衙找薛毅,自她入异世来,将本身关在苑落中整整三天赋走出院门,外出过两次,却从未曾到这府衙来叨扰薛毅办公,乃至于兵士晓得她的身份后,一脸惊诧震惊。
“但是爹,你可有想过,芜河水患的汗青。”
“对。”她点头,“劫夺民田不是小事,特别像溧阳此次已然引得百姓联名写下血书,可见局势之严峻。本地知州敢如此猖獗,想来必然有背景为他撑腰,更何况,占地欺民者除了苛吏豪绅,另有那高门权势之人,单凭漕司之力,恐怕不会有甚么太大的见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