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嗌,十三爷此言差矣,案子还是要查,这大要上的工夫还是得做足。当下佟阁老被贬,八爷他们算是已经了然身份,想必此时八爷还不敢轻举妄动,只等着十三爷查清楚再坐享其成,以是十三爷得清楚甚么能查甚么不能查,凡是摆荡太子根底的则千千万万不能碰触。”黄粱法师又格外叮咛了一些,胤祥听了个大抵大抵还是要庇护太子职位如此,越颁发示的不耐烦。从晌午一向坐到傍晚,这会儿胤祥饿的头晕目炫腿脚发麻,胡乱回声了几句,扔下他四哥和黄粱法师,跑去别院找他四嫂,胤禎的嫡福晋乌拉那拉氏乞食去了。
“哦?此话怎讲?”胤祥听的云里雾里的,忍不住开口问道。
“八哥,太子那花花肠子也是九曲十八弯的,万一在皇阿玛的授意下这案子就是不查,我们该如何办?”胤?夙来城府最浅,忍不住率先问道。
不一会儿,乌拉那拉氏领着丫环们筹措了一桌饭菜端到无妄亭下,胤祥又不请自来,溜进四贝勒的地窖里寻了瓶百年的泸州老窖,胤禎见十三阿哥嘴上衔着鸡腿,说话间已经干了多数瓶他常日里底子舍不得喝的看家好酒,嘴上骂着胤祥是饿死鬼投的胎,略微泛红的脸上却漾起了可贵的笑意。
“照大和尚这么一说,我就当没这回事?甚么也不消干了?”胤祥顿觉轻松,可话一出口,又感觉不是那么回事。
“四爷贤明。”黄粱法师接过话来,眼中闪动着赞成的目光,“这案子就是不能查!”大和尚自傲断言。
四贝勒府三进院子里的无妄亭下,胤禎、胤平和无量寺黄粱方丈各故意机的沉默不语。大和尚先前的阐发严丝合缝、丝丝入扣,现在摆在面前的一件件一桩桩,无不指向是太子着人干了这起灭门惨案,而老八胤祀则想借此机遇一举扳倒太子。一样身为康熙诸皇子当中的一名,胤禎、胤祥现在才真正贯穿到看似友爱的兄弟之间,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不过是湖水大要喧闹的假象,而那不见天日的阴涩之处,却早已涌动起深不成测的暗潮。
而现在,老八胤祀竟然滋长了这般狼子野心,乃至业已联手佟国维、马齐这些朝堂重臣,每念及此,胤禎老是心跳的短长,不但是担忧、惊骇皇子们掀起夺嫡纷争会断送了祖祖辈辈金戈铁马浴血奋战打下来的万卷江山,更是心底掀起了一股莫名的大水,久久不能平却令他亢奋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