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干脆去了中间的树林，把上衣脱了，铺在地上，躺在那呼呼睡起大觉来。

“唉，唉，硬哥，你眼尖、耳敏、鼻子灵，你给说说，这日本人甚么时候能到？”

小陕西半信半疑。

枪炮声从东方不竭传来，这都等了几天，还是连个日本人的毛都没有瞥见。

“不信是吧，等日本人来了，你看看不就晓得了嘛，此人和人是有辨别的。就你这个头，尿尿都能尿到他们脸上，都没有你的鸟高。”

姜大头滑头的笑着说。

从西峡口到这，跑这么球远，还真成了看景的了。

1939年的5月8日，也就是张顶硬地点第八团驻防新野县毛集的第三天。

“都说这日本人，个子很低，都他娘的跟武大郎一样，没有三块豆腐高。”

偶然候等候，是最大的煎熬。

张顶硬展开眼，看看了小陕西，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笑了笑。

“我说呢，从唐河到这，这么短的间隔，到现在他们都跑不到。”

“班长，额（我）不信赖，都是人，他们如何长这么点高。”

小陕西，他的真名叫甚么，能够说没有几小我晓得。陕西人，逃荒来到西峡口，也是为了口吃的，便入了伍当了兵。因为春秋比张顶硬还小一岁，个子也不高，严格是说还是个孩子。开端的时候，另有人喊他的名字：何水。时候长了，小陕西便成了他的代号，名字也就被淡忘了。

说这话的是姜大头，张顶硬的班长。之前是个跑江湖卖狗皮膏药的，能说会道，见多识广。张顶硬的新奇事，根基上都是从他那传闻的。跑江湖整天看别人神采，受够了嫌弃，实在他从戎的目标很简朴，就是能让人们称呼他为：军爷。

挖战壕的土，现在成了兵士们的天然大床，把折来的树枝，插在中间挡着阳光，枕着枪，躺在那边，悠然得意哼着小曲。

张顶硬抱着枪，坐在战壕边上。太阳有点刺眼，眯着眼睛。时不时的用手“打凉棚”，昂首看看东边。田野空空荡荡，安静的如同一泊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