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悯皱着眉,细心对比了一番,又重新将薄纸叠起收好,捏着那枚被人留下的薄片,在烛火下悄悄坐着。
“没见过。”这话乍一听倒是也没错,江世宁揣摩了两遍,忍不住道:“但是――”
玄悯拈起狗爬字旁躺着的那枚玄色圆片看了一眼,又忽地想起甚么般,从怀里摸出一张叠过的薄纸。
薛闲懒懒应了一声,道:“顺手留了点东西,算是报答他帮我拿回金珠吧。”
薛闲扫了一眼,递袖炉的是其中年妇人,有着和中年人相像的驯良气。而她身后另有个探头探脑的男孩,看起来约莫七八岁的模样,目光对上薛闲时,冲他笑了笑。还煞有介事地指着薛闲的手道:“两天不能沾水,特别是凉水。”
厥后有一年,他偶尔颠末宁阳,便趁着无人发觉,堂而皇之地入了江家院子,将那只铜袖炉和一小袋金珠搁在了石桌上,又悠哉悠哉地分开了。
“那是刘师爷他本身的事,跟我已无关了。”江世宁摇了点头,没再逗留,抬脚便朝城门的方向走去。
江世宁忽地问道:“走前,你让我在门边等着,你在那大师桌前鼓捣了些甚么?”
“去,念你的书去。”妇人好笑地转头驱他,又转头冲薛闲道:“确切不好沾水,这类天里特别要谨慎养着,不然会落下痛根,今后年年都要犯的。”
薛闲性子独,一贯不喜好跟旁人来往过密,当然也不风俗被人拉拉扯扯。
薛闲冷静展开眼,面无神采地嘟囔道:“我有点饿。”
薛闲虽说不怕寒,但还是能辨得清冷暖的。热烘烘的袖炉贴上手掌时,他昂首扫了眼那间宅子的门额,上面写着四个字――江氏医堂。
话未说完,他便愣住了。因为如此想来,玄悯的行动便更显得目标不了然。如果举手之劳便也罢了,可究竟上这些事情拖累得他在刘家宅院耗了一个凌晨,可谓费时又吃力,他究竟图的甚么呢?
江世宁无法地偏头看他。
“说实话,实在我一向未曾想明白,宁阳县那么多宅子,你如何偏生要来我家那间废宅。”江世宁摇着头道:“又冷又暗不见光,你这口味也是别出机杼,真是爱给本身找罪受。”
他留给玄悯的不是别的,是他原身的一片龙鳞。好歹是真龙之体的一部分,虽说不至于活死人肉白骨,但比起山参灵芝可金贵多了。那秃驴身材带恙,虽不知是甚么启事,但有龙鳞下药,也多少会有些帮忙。
“那你为何这么急着将他甩脱?恕我说句实话……”江世宁指了指本身,又指了指薛闲,“我们两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如果途中碰上些费事,那可就有得受了。我浑身高低不过揣着一只医铃,不值钱,可你那金珠就说不好了,万一被人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