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钱龛世_第36章 戏班子(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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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着竹篾子似的薄薄一片,分量还不小啊,挪个窝船都抖。”薛闲瞥了江世宁一眼。

多有严肃的描述啊,说得跟谁家耗子吱哇乱叫似的。

江世宁转头,就见玄悯正抱着那没法走路的祖宗朝这边走来,先前在卧龙县的时候,薛闲还诡计抗争,想换点不那么衰弱的姿势,但是始终未能胜利,现在约莫是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马车厢还不小,能坐下四小我,驴车放的是他们的行李杂物。

江世宁下了船,便仓促掩着雪去问茶亭边的人:“这里可有雇马车的处所?”

薛闲抱着酒壶捂在手里,却并没有要喝上一口的意义。究竟上他正火烧心呢,那里有半点儿寒意需求驱。他抱着酒壶并不是为了取暖,相反,他是为了散热。那酒壶虽说一向在层层包裹中捂着,在江上晾了这么久也多少凉了大半。

这已经不是温酒了,这是在煮酒啊!

就见那祖宗撩开黑布,暴露一只眸子,冲他眯了眯,食指贴在嘴唇上轻“嘘”了一声,压着嗓子道:“别问,也别惊着他们,上车就好,只是分袂他们太近。”

“再往北去一些的清平县。”江世宁道。

江世宁不动声色地扫了他一眼,又瞄了玄悯一眼。也不知是他的错觉还是甚么,这两天,他总感觉这俩之间有些怪。或者说薛闲显得有些怪,他仿佛格外针对玄悯,又莫名有些半搭不睬的。

安庆府和卧龙县仅仅一江之隔,在气候极其明朗的时候,站在卧龙县江边,乃至能够瞥见对岸模糊的山尖。风平浪静时,摇着小舟畴昔也只需花上个把时候。

“这天可雇不到。”那茶亭中躲着风抱茶取暖的男人道:“前些日子地动,屋子倒是经住了,棚子却不敷健壮,压坏了很多骡马牲口。跑不了了,天然也没法拉车。这四周连个能雇到驴车的人家都没有,别希冀了。”

薛闲瞥了他一眼,没吭声。

这明里暗里的,就差抱着薛闲的腿嚎道:“赏我一口吧!”

他们下船的处所叫观音渡,渡口边有些小旧的堆栈、茶亭和酒坊。细雪茫茫的,总也不能就这么顶雪走着,更何况世人里头另有薛闲这个不便利迈步的。

“不是这位小老爷晃的。”船夫呼喊了一声,喝了几口烫酒,他精力头也好多了,“这一段江流就是如许,有些颠人。每年夏冬两季,这一带行船总少不了要翻的,不是水涨浪急,便是风大得能掀船。这两年倒是安静了很多,来交常常再没遇见那些大浪妖风,船便走很多了。今个儿倒也是有些古怪,又有些要作妖的架式。”

江世宁快看不下去了,用手肘拱了薛闲一下,低声道:“快别玩了祖宗,他都快抖下船了。”

船夫是个熟人,先前薛闲他们要上坟头岛时,租的便是他的船。他约莫是个老好人的性子,上回收了玄悯那么些银钱,总有些过意不去。此次见他们又要过江,只稍踌躇了半晌,便顶着风雪出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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