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钱龛世_第37章 戏班子(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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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还挺齐备。”石头张仔细心细地看了一圈,感慨道:“看来是长年在路上跑的人,都快以车为家了。”

陆廿七扭开脸,把这絮干脆叨的话全当了耳旁风。

薛闲翻出了酒壶,又开端抱着那壶散热,咕咕嘟嘟地煮着酒。

“他们刚才上车下车搬东西的时候,我转悠到驴车那边看了一眼。”石头张道,“这小先生猜的没错,他们那驴车的车厢里摆着很多把式玩意儿,另有锣有鼓,确切是唱戏的,就是那种无家无室的人凑在一起,走南闯北的梨园子的。那脸上三道疤的应当是班主,剩下的一些我数了下,有老有少,旦角老旦小生正生,另有那花脸和丑角儿,数量适值够一台大一些的戏,齐活。”

陆廿七下认识地看了他一眼,嫌弃的神采虽说没写在脸上,但也差未几了:“不消,我不冷,你自个儿捂着吧。”

江世宁:“……”也对,你戏比人家唱的还多。

归正石头张见他就如同耗子见了猫,每被他看一眼,都有些头皮发麻,仿佛随时会有九天玄雷蛮不讲理地劈落下来。

他冷静盯着车蓬顶,状似不经意地把手放在了木几下,扶住了木几腿。

“吃吧,吃完我们就能四人一车了,还宽广些。”薛闲道。

那薄薄的瓷具,被他蓦地烫开了,指不定能直接炸了。

背面告急刹住的马车均是一阵闲逛,拉车的马烦躁地打了几个响鼻。

石头张贴着铜暖炉烘了烘被冻僵的手指,眸子子总忍不住往那叠褥子上瞄,可他和那褥子中间隔着陆廿七和江世宁,这么贸冒然伸手超出两人去拿,动静又有些太大了。他不太想在薛闲这祖宗面前闹出任何会吸引他重视力的动静来。

“嘶――”江世宁直接抽了一口冷气。

接连被挡了几次,回回都是这秃驴当好人,薛闲当即便炸了,他从眼角睨了玄悯两眼,而后猛地伸出两只爪子,不由分辩塞进了玄悯的脖领里:“你再拦着我,我热疯了能把你也煮熟了你信吗?!”

“我能再说一句话么?”石头张问道。

石头张一听,又道:“不是甚么匪人吧?又是给暖炉又是给吃食的,坏不到那里去。”

他说罢,将滚烫的酒壶丢在了木几上。

石头张也不在乎他这没大没小的语气,美滋滋地把褥子在两人膝盖上捂好了,又把那铜炉塞出来。热烫的铜炉眨眼间便将褥子里捂得暖烘烘的,热气侵皮入骨,顺着冷得近乎麻痹的腿脚膝盖往上爬,实在是舒畅极了。

薛闲甩了甩手,有些烦躁。

饶是嘴硬的陆廿七,被捂了一会儿,冻得僵白的神采也和缓了一些。他动了脱手指,终究还是把手伸进了褥子里一起捂着。

“这酒不能喝。”玄悯看也没看他,冷冷隧道。

石头张手掌抱着暖炉不想撒,便用下巴指了指陆廿七的手,道:“你看你那手指头冻的啊,你长过疮子么?这天阴湿,你手也不揣进袖子里,就这么干冻着,转头长了疮子有你哭的,又痒又肿,还轻易冻得破皮裂肉,要长在枢纽上那就更要命了,一弯手指头,疮口就绷裂了,肉都往外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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