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杀了我的亲姑姑，梁家由士族废为庶人，我不该呆着这的。”梁幼容摇了点头，抖着唇道，“陛下，我并非指责你，只是如许令我太痛苦了，放我走吧，让我去赎罪。”

“我并非是为他辩白甚么。”沈玹握住她的手，继而眉头一拧，“不过，锦衣卫倒是有大行动。”

“南疆偏僻，待温陵音快马加鞭赶回京师也该是开春以后的事了。”沈玹拥住萧长宁，与她耳鬓厮磨，气味交缠，“现在，皇上怕是有更次疼的事要措置，分不了心。”

梁幼容眼底也有泪，映着寒光，如揉碎的寒潭月影，绝望非常。哪怕和东厂番子厮杀之时，她的剑亦没有涓滴不稳，而此时却颤抖得短长，几近要握不住剑柄。

作为天子亲姐, 她该为弟弟感到欢畅，可又止不住模糊担忧。她担忧萧桓过分年青气盛，矫枉过正，会如断了线的鹞子落空方向。

萧长宁心中一动，面上仍冷酷道：“他若真顾及我，当初就不会将我当作筹马随便送人了。”

金黄的剑穗颤栗，剑拔弩张中，她晦涩道：“放我走。”

“不可。”萧桓眼睛一红，咬牙道，“除了朕的身边，皇后那里也不能去。”

“朕说过，那不是你的错，你没有罪。”

“前次已在兵部安插了人，此次锦衣卫倒是动不了了。”沈玹道，“原想拔擢越瑶统领锦衣卫南北镇抚司，但今晨听皇上的意义，明显并不想汲引越瑶。”

侍卫们被喝得一愣一愣，固执刀剑犹疑道：“但是……”

“朕不晓得为甚么，老是舍不得你，一想到你能够离朕而去，内心老是闷疼闷疼的。”萧桓放软了声音，哀告道，“你不要走，废太后犯下的错不该由你承担，朕没来由放你走。”

正巧冬穗端着热粥和早膳上来了，萧长宁便脱手给沈玹布菜。俄然，她想到甚么似的，手中盛粥的行动一顿，蓦地抬开端来道：“阿谁十六岁斩杀倭寇首级，十八岁平海乱，镇守南疆五年战无不堪的温少将军？”

“皇上！”内里的殿前侍卫听到了动静，入门一看，不觉大惊：“来人，有刺客！”

“温陵音？有些耳熟。”

“皇后，内里风大，你先过来。”

萧桓的话还未落音，却见梁幼容飞速掠过，拔-出案几后供奉的天子宝剑，蓦地将剑横在萧桓的脖颈。

他眼底有寒微的哀告，不是怕死，而是怕皇后铸下大错，他会护不住她。

沈玹欺身靠近她，手托起她的下颌，带着不容辩驳的气势道：“是你先撩我的。”

沈玹眸色微深，话题朝着奇特的方向窜改：“昨夜舒畅些么？”

“先尝尝你的味道。”沈玹舔了舔她的耳垂，声音暗哑，“开胃。”

萧桓心中有些难受，但他晓得本身没有错，复仇本就是一件不能转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