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被说成是‘落毛凤凰’，萧长宁气得胸闷。

“据探子来报，比来兵部蔡丰不甚诚恳，暗中招揽了一批江湖浪士进城，图谋不轨，可要采纳行动？”

“沈玹过分伤害。他杀过那么多人，挟天子以令朝臣，本宫在他身边，总担忧会做错甚么事惹来杀身之祸，倒不如不见。”说着，萧长宁起家，望着铜镜中端方清丽的本身，长叹一声道，“开门，进膳。”

萧长宁模糊听过他的名字——东厂年纪最轻的玄武役役长，幼年成名的少年刀客。

萧长宁没了胃口，干脆用湿帕子擦净手指，似笑非笑道：“托沈提督的福，虽有好菜，不知其旨。”

“听到几句，吓跑了。”林欢望着萧长宁拜别的方向，迷惑道，“还说本身没力量了，这不是跑得挺快的么？”

林欢道：“厂督正在议事堂议事，让我来领夫人去厂中转转，熟谙环境。”

“嗯。”降落熟谙的嗓音，属于沈玹，“蔡丰埋没祸心不是一日两日了，是该动动。”

林欢……

萧长宁手脚冰冷，仿若游魂似的跟着林欢而去。

屋内，夏绿和冬穗相拥而泣：“嘤，东厂番子太可骇啦！”

林欢‘哦’了一声。

“厂中只要骏马，没有肩舆。如果乘肩舆，无处遁藏，轻易被仇敌暗害。”林欢一本端庄地说着骇人听闻的话语，瞟了满额香汗的萧长宁一眼，“夫人身子太弱啦，要加强练习。”

见萧长宁直溜溜地望着本身，林欢明显会错意了。他望了望手中的包子，又望了望怔愣的萧长宁，再看了眼手中的包子，仿佛在艰巨衡量。半晌，他才下定决计似的，恋恋不舍地将包子递到萧长宁面前：“沈大人说了，你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凡事要多照顾你些……包子给你。”

“左边是藏书阁。火线是校场，沈大人和我们凡是在那练习番子。”林欢转头，期许地问，“夫人要去看看吗？”

夏绿道：“两间，我和冬穗一间，秋红姐姐伶仃睡一间。”

“练习你个头。”萧长宁又累又闷，取出绣帕拭汗，没好气道，“本宫是长公主，并非你们部下的番子。”

“朱雀役改进了这臂弩，能连发十箭，箭箭带毒。”

“但是……”

萧长宁转动酸痛的脖子，摇点头：“算是又多活了一天……嘶，夏绿，来给本宫捏捏肩，脚榻太硬，睡着疼得很。”

他决定放弃言语交换，敛了笑意，那双天真有害的大眼睛忽的变得凌厉起来，拇指按在刀鞘上，拔刀半寸，寒光如霜。

阳光温凉，树影婆娑，不远处的屋檐上忽地传来两声猫叫。

“那是天然。沈大人说过，‘民以食为天’，若不能吃好吃的，活着另有甚么意义？”说话间，林欢顺道从灶上蒸笼里摸了两只大肉包子，一口塞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