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盏终究遂了意,眉开眼笑地缠着楼挽裳又陪他说了好久的话,见她实在是困得呵欠连天,才依依不舍地放她归去睡觉了。
楼挽裳拿在手里,递到正由人服侍着披上貂裘的萧盏面前,见他一副明显猎奇却强装不在乎的模样,不由弯了弯嘴角,“本想着明儿差小厮送到你府上,又怕误了时候,干脆这会儿就给你,提早讨个彩头也好。”
贤妃安闲地坐下,“妾身恭敬不如从命了。”
皇后摆了摆手,笑道:“那里的话,我们姐妹之间何需这般客气,岑玉同太子交好,本宫拿你们母子便当自家人普通。摆布你归去也是睡觉,不如和本宫陪母亲聊聊。”
“我与堂妹也只口头上说过几句打趣,并未曾定下婚盟。”贤妃也笑了,“岑玉不成器,尽作小后代神态,不似太子胸怀天下,天然在女色方面不怎上心了,还是要赖姐姐多给相看相看。”
竟是比给她那堂弟的礼品还多呢,可见姐姐待他“胜似手足”!
“那是本宫想差了,陛下子嗣未几,宫里统共就只三个皇子,太子同静王均已成年,本宫竟记不起他们何时便长成这般高,剩下一个嘉王,本宫也没工夫存眷。”皇后说到前面,声音已转为冷酷。
萧盏耷拉着眼皮,“皇上、姑母和太子表哥对我极好,宫里金碧光辉,风趣的玩意儿也多如牛毛,我倒不是不想进宫去,只本日可贵能和姐姐多待些时候,不舍拜别罢了。”
这时单公公进门来,道:“启禀皇后娘娘,太子来了,说陛下知永乐侯今儿进了宫,教带去见见呢。”
她未出嫁时便与弟弟豪情极好,现在弟弟战死疆场,她天然非常心疼这个侄子。几日未见,感觉这孩子比之前胖了些,欣喜地将他叫到跟前,细心打量了一番,问道:“比来可有挑食?”
翌日,云散风息,太阳高高挂起,可贵一片暖意融融。
萧盏一脸忧色,想替婉姐姐谢恩,却被人抢了先。贤妃起家盈盈福礼,笑道:“妾身先替阿婉谢娘娘恩赏。”
萧盏眸中的亮光熄了熄,怏怏道:“姐姐健忘便算了。”说着便让人去取本身的大氅。
皇后眸光一凝,缓缓地“嗯?”了一声,“这个‘婉姐姐’是谁?”
三位妇人凑在一起又说了楼挽裳很多好话,萧盏虽插不上几句,却与有荣焉。
皇后蹙眉想了一瞬,方拊掌笑道:“是了,武安伯夫人是你堂妹,她女儿自是与你这姨母亲厚些。本宫听人说,你们靖远侯府几朵姐妹花皆色彩素净,可见生出的女儿也必是妍姿艳质、纤巧袅娜的了。”
回到国公府,老夫人便孔殷地教代云领着萧盏归去换身衣裳,从速随她入宫去。
听芙抱着一个红色锦缎承担进门来,对着楼挽裳欠了欠身,“蜜斯,我把东西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