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么一番聊下来,岁栖白也七七八八大抵晓得荀玉卿本来的模样了。
开初确切有了转机,但不知为何,岁寒山却没了动静,他本说此番来往,多则一月,少则半月,可荀玉卿在此处住了足足两个月,却还是不见岁寒山返来。
岁栖白便仓猝放开手,荀玉卿却又道:“你别松开,我冷得很,夜这么凉,你一点儿感受也没有吗?”岁栖白这才将他重搂归去,只是力道轻了很多,手也搭在了荀玉卿的腰上。
“玉卿!”岁栖白眼疾手快,一手接剑,一手拦腰,使了招移花接木,便稳稳铛铛的将荀玉卿搂进了怀中,却见怀中人既不是昏畴昔,也不是受了伤,好似俄然睡着了普通,安安稳稳的枕在他的肩头。
荀玉卿讶异道:“你信我?”
药浴三日一次,药汤则一日两顿,多少总算是按捺住了荀玉卿的毒。
岁栖白心中一沉,将荀玉卿的链剑别在腰上,把人拦腰一抱,便回了客房,凌晨荀玉卿吃的那贴药还在桌上,碗内另有残渣,他看了几眼,与本来一模一样,但是荀玉卿的毒却又真实在实的复发了。
岁栖白虽是医道不精,但多多极少也晓得,人如果几次生一样的病,每回都吃一样的药,未几久就要换药方剂吃,因为前几次或许治好了,但是后几次却结果不会太大。
“岁栖白,如何我每次……每次不太高兴的时候,都会见到你呢?”荀玉卿低声道,“药已没有甚么用处了,我如许睡下去,怕是活不久了。岁伯父现下还没有动静,我也不晓得本身还能撑到甚么时候,如果我真死了,你承诺,别忘了我成么?”
荀玉卿喘了会气,勉强忍住鼻酸,轻声道:“好啦,你搂我这么紧,我如何奉告你我到底是谁呢?”
这两月来,荀玉卿一向如凡人普通,摆布待在岁寒山庄当中无事,岁栖白又是武学方面可贵的良师良朋,他便日日与岁栖白参议,武功方面也算精进了很多。本日与平常也别无分歧,只是入了秋,有了几分寒意,模糊能闻声秋虫低吟,却与他们二人都无干系。
这一睡直到深夜,荀玉卿方才醒来,他醒来时岁栖白就睡在身侧,一展开眼,便是脸对着脸。还不等荀玉卿出声,岁栖白就展开了眼睛,明显并未睡得太熟,也没有歇息的极好。
“普天之下,我只喜好玉卿一个,并不熟谙甚么辛夷。”
他俄然感觉有些孤傲,深切骨髓的寒意不知不觉的伸展上神经。
这药怕是……已派不上用处了。
如果说单单只是存亡,那倒也罢了,荀玉卿在内心头止不住想的是:如果我死了,如果我死了,岁栖白记着的是不是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