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三郎那番逼迫,定要赎你归府,你这般迟延毕竟不是长策,我且问你,心下可有筹算?”
“他这般礼待于你,该当有几分动机,无妨一试……我刺探得,这位贺郎决非浅显,而是宗室后辈,兄长为羽林郎将,自幼却受莹阳真人教诲,有这层干系,他若愿护你,元家总得顾忌几分。”叩玉更抬高了声:“你可探过他口风?”
但是叩玉却并未让叩音落座,反倒携了她的手臂,两人站在院子里月色中窃保私语。
叩音只好令人备琴案。
这一问有如醍醐灌顶,让贺湛想起白鱼曾经提过元三郎不但好女色,乃至另有蓄养娈童之习!
竟是明晃晃地“调戏”,贺湛恨不能将这头獠猪般的人物痛殴一顿,拳头握了又握,终究忍住,替元三斟上清酒:“鄙人普宁坊贺十四,为宗室后辈,不好为人僚属。”
贺湛:谁和你这头獠猪是一家人?
“我哪敢妄图……”
好轻易才忍住一个白眼当场甩畴昔,贺湛看了一眼泫然欲泣面无人色的叩音,心说这可算是奉上门的机遇,且忍这獠猪一时!
但是更让贺湛诧异得几近拍案而起的景象又再产生了!倒是那元三郎尚能视物那一目挤张两下,好轻易看清贺湛描述后,一脸怒容俄然凝固,足稀有息,才又“活泼”起来,竟是不顾叩音,抢前两步哈腰紧盯着他,张口一句:“你叫何名姓?可曾娶妻?”
这日午后,高卧才起的贺湛按例遣人请来叩音,小酌一番后,贺湛正欲处心积虑引入正题,却被叩音抢了先:“闲饮无趣,莫若待妾琵琶佐酒如何?”
“音娘貌美,有客倾慕有甚出奇?”身着藕裙之婢虽更加年青,却也听出“青襦”话里略含挖苦,是以驳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