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固然平时待女儿峻厉,却也只拘她们在外人及长辈眼媒介行举止,关于自家同龄长辈无伤风雅争辩打趣几句却不在乎,因此这时不作理睬,柳七娘却谨慎翼翼抬眸看了母亲一眼,悄悄一拉九娘的衣袖,而她另一只手,却从早前,便一向将裙上彩佩绕了又松、松了又绕,直到闻声祖母又一番话,柳九娘那手指才完整僵止,像是被垂绦缠死普通。
可等十一娘回了无衣苑,另几个小娘子折神驰浮翠坞去时,七娘避开旁人,将洋洋得意的九娘拉去一边:“你傻呀,为何将小九与十一娘一快拉拢?”
“十一妹但是有言在先,九弟你也承诺在前,答不出则为输,这时却又抉剔出处。”柳小九竖起食指轻刮脸颊:“九弟羞也不羞?”
十一娘赶紧行礼:“我当不得强记博闻四字,只不过是听两位郎君闲话古迹,故意记着罢了。”
“倘若我见闻不如十一妹,天然甘拜下风。”萧小九想也不想就答。
十一娘:……
萧小九面红耳赤说道:“是我早前想得不敷全面,可倘若十一妹所言皆为随口编造,我又怎能答中。”
“是在瞿唐峡口,说是有孤石,夏季出水二十余丈,至夏即没入土。人云‘滟滪大如象,瞿唐不成上;滟滪大如马,瞿唐不成下’觉得水候。又传庾子舆奉父榇还巴东,至瞿唐,水壮。子舆哀号,峡水骤退,舟得安行。惹人称叹曰‘滟滪如幞本不通,瞿唐水退为庾公’。”
太夫人淡淡看了乔氏一眼,招招手,让十一娘到她跟前,浅笑说道:“是你资质过人,不提旁人,便是你世父似你如许年事,也不及你强记,但仍算出类拔萃了,是以我也欢乐,当年你祖父忙于公事无睱顾及你世父发蒙,也是由我亲身管束。”
萧九郎这时却也不再强辩,欠身朝十一娘一揖:“渐入甘拜下风,不如十一妹强记博闻。”
因而韦太夫人挥挥手,表示“集会”到此结束,大师该忙啥忙啥。
萧氏这时也说道:“樵风径也确有记录,我在江南时,也曾听闻……小九,你可佩服?”
好轻易说出一句:“我如何是拉拢了,我又不是媒人?我就是想让小九受挫。”
“姑母经验得是。”萧小九这回完经心折口服了。
萧氏这才对小九有些对劲,点头说道:“经本日一试,小九可得服膺,你当然天生强记不比浅显,也需知强记并不料味博闻见广,更称不上已然满腹经纶,圣贤云,三人行必有我师,便是教诲不成傲慢高傲,而得谦虚谦恭。”
不但柳七娘,乔氏的反应也很狠恶,竟没忍住狠狠瞪向前不久才让她“挫损”一员亲信的始作俑者。
是以乔氏当即干笑两声:“都是十一娘资质聪慧,才有这等福分,儿媳哪敢有那设法?茵儿虽则灵巧,到底颇多不敷,教管催促本是儿媳任务,不敢滋扰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