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说甚么呢!”
他是带着一肚子火气过来的,方才狠狠地热诚了楚表妹,戳穿了她虚假的大话,明显应当感到痛快才是。
“看到了?”
齐楚楚全然不在乎,只当他没来过普通,神采如常地安放心心窝在斑斓院养病,直到端五节前夕,才算是把身子养好了。
周凝霜内心猎奇的很,倒故意刺探一番,只可惜那院子里口风忒紧,她也没探听出甚么动静来。
周凝霜正揣摩着,俄然见到齐楚楚椅子上面,落了一张不知从哪来的小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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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程氏当时只拿了那盒子中的燕窝,也没想过这里头另有蹊跷,故而没看到那张纸条。
以往有甚么事,都是楚楚挡在前面,向来不需求她和阿菱操心。
车马粼粼,约莫两柱香的时候,便停在了望江楼外头。
“夫人,大表少爷走了。”小翠靠近门边,在内里怯生生地通报了一声。
齐楚楚目光落在那笔迹上,眼中透出几分冷意,惨白的唇角悄悄上扬。
看到她这副口不对心的模样,周凝霜立即便发觉出几分不对劲来。去西阁甚么的,必定是这丫头临时想出来的借口。
现在看来,倒是没这个需求了。
可这会儿楚楚病成如许,程氏胆量再是小,也不能眼睁睁看外人这么欺负病重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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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别怕,就是没了明净嫁不出去,娘出去做活也养着你,不让你在这府里受人欺负。”
屋里的世人也是兴趣勃勃地瞧着那下头的景况,笑闹着猜想哪一队会夺了魁首。
世人坐着喝了会儿茶用了些楼里的点心,便听得外头鼓声阵阵如雷鸣普通,只见浩浩江水当中,十几艘并列的龙舟已经蓄势待发,只等一声令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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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凝霜下认识地悄悄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声问道,“楚姐姐,你要出去吗?”
这么连着病了两次,就连阿菱那丫头瞧着都比她气色好。
严嘉明愣愣地站在门外,听着内里一阵阵时断时续的咳嗽声,眉头微微皱起,不知如何很有些不痛快。
程氏听她这么问,红着脸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了句话。
固然齐楚楚嘴上是这么说,眼神中却较着透着几分慌乱,说完就吃紧地走了出去,仿佛恐怕被她困住似的。
那张纸条恰是静王传过来的,藏在黑漆锦盒的夹层里。
自从那天大闹一场以后,严嘉明再也没来过,也没像之前一样,隔三差五地派人送东西过来。
他抬手想要推开那门,手抬到半空中,停顿了一下,转眼又悄悄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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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看清了那纸条上的笔迹,她眼中蓦地滑过一丝嫉恨,竟然是静王殿下的邀约,恰是本日,在这望江楼三楼的天字号包间。
严嘉明悄悄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眼中戾气已不像来时那样浓烈,直到里头的咳嗽声垂垂安静下来,他垂在身侧握紧的拳头才渐渐松开,然后沉默地转成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