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善终似看出李仙缘心中猜疑，解释道：“我徒阳观专修符箓，又有祖训，以保护阴阳平和为己任。我想了想，与其羽士打扮到处抓鬼，还不如侯在义庄守株待兔来得快。”

李仙缘点头：“如此最好，那便奉求高兄了。

以除魔卫道为己任的门派修士毫不止高善终一人。而也恰是这千千万万心有正气的修士，尘寰才气保持一方安然。

“这倒也是……”高善终沉吟：“北斗派我有一熟人。有他在你入门不算难事，就是不知李兄你肯不肯屈尊了。”

高善终转而道：“光说我的事了，李兄你这是要回师门？”

李仙缘拱手回礼。

李仙缘沉吟半晌，开口：“高兄是修真者吧。”

天已放亮，义庄内仍然阴暗。

群山岳峦起伏山光如淀，树林深处湖光如练。飞鸿响远音。

……

李仙缘从始至终只说了两句话，高善终却如停不下来般，滚滚不断。

随即他又迷惑道：“李兄但是心中不喜？我见你……”

天气渐亮，其他人接连醒来出门，二人对视一眼，一同杜口不言。高善终返回房内，未几时拿着信纸出来。

细雨连缀，被风吹动丝丝凉意溅于脸上。

“天网恢恢，吵嘴无常纵使有九万九兼顾也不敷用。也只能带走那些寿终正寝，或是城池村落等人们堆积之处，像这些死于荒郊的孤魂野鬼，或是心有怨念不肯投胎的，就需我等送他们了。碰到些刚强的就干脆打下地府去。她们俩我磨了几个月，就是不肯去投胎，还是李兄你有体例。”

第七日，马匹都在驿站换了两次，李仙缘终究来到舆图上标注的第一点。

李仙缘点头。凡人再如何也是凡人，很丢脸见鬼，更难画符箓。

“有两个鬼去投胎了，想来是李公子的功绩吧。”高善终调笑，伸手一指西南角。

高善终笑道：“好性子，我就是讨厌婆婆妈妈那种人。你如故意，今后多来看看我这萍水相逢的道友就好。这里一个月也看不到几个生面孔，淡出个鸟来。”

高善终语气尽是唏嘘：“她们俩人倒也坚毅，不肯就范一齐跳进青湖，成果双双淹死。马夫被官府抓到，砍了头，此事就算了了。别看她们那副摸样，本来但是一对仙颜姐妹花。”

“哦？”高善终扭头打量：“我观李兄气质不凡，既然奔北而去，但是去那昆仑虚？”

得知可直接入门，李仙缘未有涓滴神采外露。

望山跑死马。半个时候，李仙缘将将来到看似不远的山脚下。眺目望去可见山上修建连缀，白鹤展翅天涯飞过，鹤唳遥遥。偶见虹光天涯划过，一片仙家道色。

可惜灾厄突来，毫无筹办。李仙缘本来翻开的心门也重新死死闭合。

“至于这一身……穿给死人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