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兰薇失了很多血，加上又是从严峻中一下子放松下来，衰弱犯困，阖目歇了一会儿就已是半梦半醒了。

他说得轻松却当真，因而席兰薇歪头想了想，手指写下的一句话也轻松而当真：“那陛下先欠着吧。”

一时心软，到底点了头：“身上有伤，多加件衣服，莫受凉了。”

天子淡淡扫了面前的宫嫔一眼，站起家从她身畔走畴昔，一向走到榻边。

“秀士娘子莫急。”沈宁沉下一口气，面色淡泊无波澜，安闲解释道，“臣只是循理办事。来时听宫人说那刺客破窗而出后，禁军扑灭烛火，见娘子只是安稳坐着，故不得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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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另有不满。

“那他何故没杀娘子灭口？”沈宁再道，语气厉了两分。

席兰薇挑眉，被他的口气弄得不太舒畅，还是照实写道：“我对宣室殿更熟谙。”

在根基交代清楚以后，世人各自回宫、回府，席兰薇这个本该侍寝的便顺理成章地仍留在宣室殿。回到寝殿中，天子睇了睇她，便扬音一唤：“来人，传旨……”

继而看到兰薇的视野投向案几，有话要写下来给他看的意义。天子迟疑一瞬，倒是坐了归去，摊开手掌递到她面前。

席兰薇点了点头。倒不是跟他客气，歇了一歇委实感觉舒畅了很多。

“喏，药也晾得差未几了。”天子指了指床头搁着的青瓷小碗，一握她的手，“起来喝了再睡。”

便不免有醋意大些的嫔妃在心中抱怨：如此衣冠不整，陛下还真敢带出来见人啊……

沈宁再揖。转头命随行的禁军入殿检察，朝席兰薇一拱手：“秀士娘子，臣传闻娘子与那刺客交了手，不知娘子可伤到他了？”

弄得原是做了筹办筹算喂她喝药的霍祁愣了一愣，药匙还握在手里，搁下也不是、持续攥着更不是……

沈宁不再言，静等天子发话。

兰薇轻一点头，心中一思忖，又在他分开前猛一拽他衣袖。天子再度回过甚，还是笑容不减、毫无不耐的模样：“如何了？”

席兰薇板着脸冷睇了她半天，猛地笑了出来，在芈恬面露错愕时又憋着笑持续往前走，很快就听到芈恬在她身后斥她了：“又逗我……讨厌！我吓得都在这儿等了半个时候了！请我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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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地一响，席兰薇将笔拍在案上，瞋目而视。这类思疑让她不得不怒。

“陛下，禁军都尉府批示使、副使到。”寺人在殿门口沉声一禀，倒是解了天子的难堪。顺手取了席兰薇手里的空碗，将药匙搁在碗中，一并置于案上。睨了嫔妃们一眼，叮咛道：“去正殿。”

一句并不算短的话写完，她是说：“臣妾随陛下同去为好，彼时殿中无旁人，诸多细节，唯臣妾清楚。”

翌日上午。席兰薇起榻后细心地梳了妆，踏出宣室殿就碰上了芈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