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扫芈恬一眼，席兰薇脚下未停地持续往前走，一副懒得理睬的模样。

弄得原是做了筹办筹算喂她喝药的霍祁愣了一愣，药匙还握在手里，搁下也不是、持续攥着更不是……

明摆着是来堵她的。

沈宁接过纸一看皱了眉头，仿佛算个解释，又难让人就此释疑。刚一张口，下一句问话还没问出来，便见天子一摆手：“行了。”

“你歇着。”待得世人分开，天子转转头来向兰薇道，深切眼底的笑意看得她一怔。他又说，“朕去跟禁军都尉府交代清楚。”

在禁军都尉府的人到来之前，各宫嫔妃就都到了宣室殿，这个表忠心的机遇自是不能错过。

“是。”天子点头，成心偶然地笑睇了身边的席兰薇一眼，又向沈宁道，“去查吧。”

“那他何故没杀娘子灭口？”沈宁再道，语气厉了两分。

“陛下，禁军都尉府批示使、副使到。”寺人在殿门口沉声一禀，倒是解了天子的难堪。顺手取了席兰薇手里的空碗，将药匙搁在碗中，一并置于案上。睨了嫔妃们一眼，叮咛道：“去正殿。”

她微凉的指尖触在他温热的手掌上，一字一字地写下去。每写罢一字，她都昂首望一望他，见他点头表示她看懂了，她再写下一个。

“写吧。身上有伤，别四周走动。”他温声劝道。兰薇踌躇了一会儿，终是抬了手，在他手心上悄悄划着。

“兰薇……兰薇！”芈恬追着她，赔着笑容解释，“你……你别活力，沈宁是身在其位，得谋其政嘛……”咬了咬嘴唇，芈恬一脸委曲，“他绝对不是真疑你。”

席兰薇咬了咬唇，执起他的手又写起来：“陛下是不是要晋臣妾位份？”

“喏，药也晾得差未几了。”天子指了指床头搁着的青瓷小碗，一握她的手，“起来喝了再睡。”

“秀士娘子莫急。”沈宁沉下一口气，面色淡泊无波澜，安闲解释道，“臣只是循理办事。来时听宫人说那刺客破窗而出后，禁军扑灭烛火，见娘子只是安稳坐着，故不得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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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兰薇挑眉，被他的口气弄得不太舒畅，还是照实写道：“我对宣室殿更熟谙。”

“啪”地一响，席兰薇将笔拍在案上，瞋目而视。这类思疑让她不得不怒。

席兰薇板着脸冷睇了她半天，猛地笑了出来，在芈恬面露错愕时又憋着笑持续往前走，很快就听到芈恬在她身后斥她了：“又逗我……讨厌！我吓得都在这儿等了半个时候了！请我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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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而看到兰薇的视野投向案几，有话要写下来给他看的意义。天子迟疑一瞬，倒是坐了归去，摊开手掌递到她面前。

目光停在被他护在怀里一并出来的席兰薇，一众宫嫔再度梗住。

“……”霍祁哭笑不得，想了一想，仿佛只能应她一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