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昂首望着他,“刚才舞步里踏着的方位毫不平常,仓促之下并未看清。但我总感觉云栖有事,内心就是放不下来。”
离珵唇角飞扬,随她出了凌府,见她要上书院的马车,慢悠悠道:“听闻万安桥那边,本日极是热烈,仿佛是甚么南梁浔风的嘉会,且不说雅会风集,单是南梁旧都的歌舞已是人间难寻……”
她回过甚,有些懊丧,“的确。”转而昂首望着他,“这些舞女可都是来自南梁?”
他浅笑,“你当真觉得书院就是个只和书打交道的处所?你的师父和师叔们,哪一个又是等闲人物?”
青羽知他为了给本身散散心,遂点头随了他出去。
她欲起家,被离珵一把按住,“别动,到处都有人盯着,尽管喝茶就对了。”
“天下之大,贩子纷杂,想藏一名将军也不是难事。”洛秦的目光直往离珵那边转悠。
离珵见她神采郁郁,“好了,不想这很多了,既然书院里出了人,云栖应当不会有事。外头天气也晚了,万安桥的夕照但是一处佳境,可要去看看?”
“打搅离主事了,公事在身,刚才未及号召。”他抬眼瞧着离珵。
她从屏风的裂缝往外看,呼拉拉一下子进了大半屋子的人。为首的那位面色冷肃,身着紫色官服,袖侧蟒纹补子,腰束革带,上面坠了金鱼袋。前面一众内侍卫,腰间皆配了长刀。
少顷,乐声袅袅收住,舞者退下高台,走到高台以后便被等待多时的侍卫齐齐带走。台前观者倒是看不到台后景象,大声夸奖着垂垂散开。河边规复了平素的川流不息,小贩贩子重又沿街叫卖起来,仿佛方才一场歌舞是凭虚幻出的。
青羽见离珵背在身后的手指冲她晃了一晃,当即乖乖垂着头不敢擅动。
那位长史大人也不答话,几步走到窗前,往那窗户上面看了几圈,又唤了一名近侍在耳边低语了几句。那人便仓促辞职,他这才撩了衣摆前襟,施施然坐下。
那公子脸红的短长,踌躇半晌,走向河边,那边停着一只蓬船。他捧着披风朗声道:“冯女人,恕鄙人冒昧,还望收下……”
长史轻哼一声,“想必是说那寒城将军,平白无端消逝了这很多年,又不晓得从那里冒出来。皇上不但不见怪,反而官赐原位,当亲王般养着了。”
“嗯,确切照顾的不错,这里谢过凌女人了。”他说罢作势行了个礼,“不过,人我是要接归去了。”
她闻言愣怔半晌,“你说甚么?另有书院里的?”
青羽这才发觉高台四周人群外,不知何时已围了兵士,看着人头攒动闹闹哄哄,实在四下里已被围的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