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斯,奴婢也不是用心扰蜜斯,只是奴婢路过期,正瞧见二蜜斯在那苦苦要求,说求夫人饶了蔡姨娘,表蜜斯也在,恰是表蜜斯瞥见了奴婢,叫奴婢来请蜜斯出面帮手的。”
水晶珠帘隔着厅堂和寝间,屋内安排极少,厅内只一张黄梨木茶桌,几把椅子,寝间最深处是一张重帘绣榻,窗下一个红漆木雕花妆台并同色四门立柜,西首置一张低案,上面摆着琴,墙上挂着一把琵琶,一枚洞箫。
“但是,但是……二蜜斯她……”
“如月,丁香,你们出去吧!”屋内传来一个柔婉的声音,门口的大丫环如月怒瞪了一眼丁香,这才一同排闼出来。
“想是无碍吧,奴婢也不甚清楚。”
婆子们对看半晌,没人敢像刚才拦着二蜜斯卫姜普通拦着卫雁,稍作游移就镇静地开了门,道:“大蜜斯请!”
卫雁来时,蔡姨娘哭嚎不止,状若疯妇,自见了卫雁,反而一发不语,乖顺起来。蔡姨娘膝行在地,哭道:“大蜜斯,奴婢冤枉,奴婢没做过,奴婢绣那香囊,是夫人见了喜好叫奴婢绣的,香料是奴婢平经常用的,奴婢没有加麝香,这内里的麝香毫不是奴婢放的。至于飘红为何怀揣草药去害夫人,奴婢更是一无所知。夫人入府日浅,不知奴婢为人,错怪了奴婢!奴婢在府上十余载,蜜斯您尚不知奴婢为人如何吗?”
崔氏压抑着难过的情感,推开平姨娘相扶的手,抚着凸出的肚子,咬唇道:“现在我也是心乱如麻。药草的事就算是飘红一人所为,可香囊毕竟只颠末蔡姨娘一人之手,我若就此揭过,今后难道大家都能够来暗害我母子?我作为府中女主,又有何威仪服众?可蔡氏毕竟是老爷心尖上的人,又生养了二蜜斯,我……”崔氏似是极难下决定,嘴唇都忍不住颤抖着,白净的脸上滚下泪来,“我是个蠢的,雁娘,你自来聪明,不若你教我,该如何办?”
侵占雁进了院子后,守门的婆子便没有再锁门和拦着人,卫雁走出来,才发明卫姜、崔凝娟以及下人们均挤在院门口向内张望,院子不甚大,刚才屋中人的言行,想必已教世人瞧得清楚。卫雁不欲多言,只体贴肠看一眼卫姜,便带着如月、丁香施然远去。
说到这里,紫苑心疼地瞧了瞧崔氏,哽咽道:“大蜜斯,夫人她自入了府,待人向来刻薄,对大蜜斯您如何,对姨娘们如何?统统人都是看在眼里的。可现在,夫人有孕,最是需求庇护之时,可换来的,倒是处心积虑的诡计算计……蜜斯,民气都是肉做的呀,夫人她怎能不委曲,不难过,不肉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