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公子正借此揣摩夜佛陀的底线,闻言不悦,动摇折扇道:“谢衍他敢倾尽兵力围歼玄罗鬼殿?无极公主恐怕正等着这一天。别忘了天权公子,他跟谢衍不知如何就势不两立了,若真打起来,白月神府也会参战。谢衍是个聪明人,若非步步为营也坐不稳摄政王的大位,杀了个胞弟算甚么?如此内忧内乱,不成能有调空京畿兵力之举。但不兵力尽出,又难以大捷。须知至今无人从天权部下走过五招——包含他师父白月府主。究竟强到甚么境地谁也不知,逼急了杀入皇宫想必不是难事。你能够再大声一点,看看把他引来以后,敢不敢杀了谢婴?”
无妄公子哈哈大笑,“你真当本殿是年青气盛的毛头小子?一激就脱手了。”
应观容冷哼一声,按住胸口翻涌的气血,勉强道:“不必耸人听闻。即便八族长老不出,皇宫地下也有大一统期间九族联手布下的十神阵,一旦开启防备,神鬼莫近,天权公子也无可何如。”
“应观容,本殿说过不杀那两个黄毛丫头,只是夜佛陀这一招下去,他们三个恐怕骸骨无存。以是这可不能算本殿不守承诺。”无妄叹了口气,口气却无半点难过之意,反倒模糊透出镇静。
“何人?”夜佛陀睁眼问道。
夜佛陀顿了顿,没有否定阿谁奇特的称呼,只是提到太清,他神情又很古怪了,道:“不必,孤晓得你是何人了。龙鼎的动静在她身上,你自取。”他语毕要分开,又冰冷地瞥了一眼好整以暇看戏的无妄公子,警告道,“不走?”
话音刚落,谢婴大口吐血,单膝跪了下去,面前的凤鼎不堪重负,刹时消逝。菩提的枝叶持续发展,眼看即将穿过他的胸膛。
“嘭——”
“可。但孤在脱手前,要问你一句话。”夜佛陀看着来人问,“你与青上宫主第一大弟子太清可有干系?”
白日追杀应观容时,脱手互助的那人恰是天权公子。无妄只跟他打了个照面,已自愧弗如。
但是,这一刻她不如他。
“谢婴是后梁摄政王谢衍的胞弟,本日夜佛陀敢杀谢婴,一旦动静传回金陵,玄罗鬼殿就等着兵临城下吧。不信杀他尝尝看!”应观容大声冷喝,意在说给公半夜佛陀听。他担忧谢婴真的接不下这一招,毕竟是被无辜连累的人,又搏命庇护他们。若眼睁睁看其死在此处,他问心有愧。
应皎莲抱紧应灵舟,与谢婴并肩而立,双眉紧紧拧着。眸光里除了对谢婴挺身而出的感激外,另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不是悔怨的尴尬,而是……不甘与更深的讨厌。
无妄公子“噗”一声笑了出来,戏谑地问:“夜佛陀,别是你刚得来的未婚妻晓得了动静,巴巴跑来看看你是何方崇高吧?瞧你一张杀神脸,皮肤又黑,眼神又木,衣服也不换,永久是这套。玄罗鬼殿穷到这境地了么?本殿如果人女人,必定看不上你。还不从速归去洗白白,治一治红眼病,少出来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