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畴昔……忘了吧。

有一名女子悄悄停在他身后，将手中的上等伤药递上去，开口温和，道：“夜公子，这是周唐宫廷圣药，对你的伤有奇效。我想，你或许用得上它。”

“我明白。我不值得你堕泪。”太清手中握着一个小瓷瓶，但她看了看地上那只瓶子，浅笑道，“我本来是给你送药的，不过看起来是多此一举，已经有人送了。”

夜……

没有任何踌躇的答案，连美意的棍骗也不需求。

夜佛陀被封住真气，受完十八层天国科罚，活着出来时手筋脚筋尽断，一身伤痕刻骨。纵利用最好的药，也须三月才气规复。只是可惜，他落空公子之位，成为玄罗鬼殿一个浅显弟子，没有资格获得最好的圣药。

夜佛陀听到这个答复，没有任何神采，又是一阵令人堵塞的沉默。

如昼立在树下，没有撑伞，如烟普通轻灵的纱裙被霏霏细雨淋湿。她温馨地站了一会儿，将药放在他身边，微微皱眉道：“夜公子，我要回周唐了。”

夜佛陀头也不回道：“别来打搅孤。”

沉默半晌，夜佛陀问：“微尘宫主如何样？”

太清垂眸，目光紧盯他脸上那两行雨水，久久不语。夜佛陀解释道：“那是雨。”

“不闻子规啼。”

夜佛陀也偏头看了看身边的药瓶，那是方才*会如昼留下的。他没有多说，但仍然从她手中将药瓶吸过来，抓在手中。

夜佛陀也没有在乎，又闭目持续运功。雨越下越大，从淅淅沥沥的丝雨变成嘈嘈切切的雨珠。他久坐不动，从长发到衣袍已经全数湿透，贴在身上，模糊凸显出结实健壮的体格。

思君令人老，光阴忽已晚。

她的人影已被烟雨蒙蒙完整地淹没了，只要悠远而空灵的声音传来最后两句诗：“公子长夜醉……”

“好。但在我走之前，我另有话对你说。夜公子，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对于有些不能挽留的人或事，还是要看开些才好。”如昼眼中有些许的失落，很快被掩下去，安静道，“当年我也深爱过一小我，很爱很爱。但是当我发明，我要走的路与他的看法产生不应时，我却能决然地放弃他。直至现在，纵使相逢，如同陌路，我早已没有了痛苦。如果你想放下，夜公子，不要再想她，你也会没有痛苦的。”

他只要血能够流。

“是。”

夜佛陀缓缓闭上了眼，不想看着她走，沉着地要求道：“太清，能不能再为我念一次，你当年哄我入眠的那首诗。”

再也难以触摸的遥不成及。

俄然下起了雨，他盘坐在青石上，避也不避。

但是现在，她一句话便能够摧毁统统。

他也没有资格居住在鬼殿摘星楼，只能下山与众弟子挤在一处。他性孤介，喜静，不肯与人交换，每日都单身来邻近的山中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