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起絮干脆叨，扯起闲篇就没个完。杜如风均好脾气地浅笑聆听，间或插几句嘴，恰到好处令曲陵南兴趣勃勃地持续聊下去。

杜如风点头笑道：“陵南，你这说的都扯哪去了。”

杜如风手一扬，一朵乌黑的琼华跃但是上，意念一过，那琼华便化作大蒲团般悬于半空。他跳了上去，又伸手给曲陵南，曲陵南摇点头，笑嘻嘻地一跃而上，一屁股坐下来，摸着乌黑的花瓣赞叹道：“唉，这朵明白花多好，又能飞又都雅。”

她偏头一看,杜如风亦闭目盘膝运功,她不便打搅，干脆站起，双手伸出，运气“天心功法”，神识刹时充满目之所及之处，四下风吹草动，虫鸣鸟啾，远处丝竹弦乐，调笑喧闹，皆瞒不过她。忽而左耳一动，神识在左火线远处受阻，再没法更进一步，曲陵南展开眼，心下已有所感，转头一看，杜如风也已打坐结束，此时正温馨负手而立。

曲陵南惊奇地看他。

曲陵南却笑了，她凑到杜如风跟前，笑眯眯道：“杜师兄，瞧你一脸聪明相，可怎的问题目却如此胶葛不清？”

曲陵南骂：“我他娘的管你是哪个，你连本身都不晓得，问我何用？”

“那文始真君这一名号，能让他促学习为，斯须间顿悟成仙么？”曲陵南奇特地问，“这名号是能换灵石还是能换丹药？是能呼风唤雨还是能撒豆成兵？”

他一边听着少女唧唧歪歪，一边心头一阵阵涌上苦涩，他看着曲陵南因镇静而愈发闪亮澈底的眼眸，忽而想起文始真君对着那假侄女不动声色的逢迎做戏，忍不住问：“如有一日，我说的是如有那一日，你发明你徒弟并非如你所想那般好，你会如何……”

杜如风只感觉浑身已现颓势的经脉更加萎缩得短长，顿时浑身抽疼，疼得他恨不得紧紧缩起来。

那不是不成能产生的事，便是他不与曲陵南来往，制止与文始真君最后抵触，可他仍然要做“杜如风”，仍然会碰到别的的女子，别的的弃取，别的的风险。

“疼不疼？”曲陵南骂，“他娘的疼不疼？”

“我若不做杜如风，我又是哪个？”

“徒弟就是徒弟，我如何看他，他也是徒弟。”曲陵南耐烦跟他解释道，“难不成我拜个师还得瞧查清他俗家出身，修道过程？还得查证他是否道心果断，恶业无生？那也忒费事了，修真问仙，既然有个修字，既然有个问字，就是身上有需修之处，脑筋里有未明之理，要都品格得空，紫府顺通，还须修甚么修，只一步登仙便是。”

但是不做“杜如风”，他又该何去何从？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凛冽，曲陵南有些奇特，但她天生不好揣摩人的心机，遂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