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有事儿寻老爷呢。”桃枝脆生生道：“紧赶慢赶，仿佛真有个大螃蟹钳在他脚后跟上！”

桃枝一把挣开赵蟹儿的手：“夫人女人们在里头，拉拉扯扯，像甚么话——老爷去书房隔廊子里头教那一对儿新八哥儿呢，如何的？”

而赵徐氏固然没有两个儿媳那么颓废，却也显得没甚么精力，待她们行过礼便让她们归去了。可这话还式微地，外头仓促跑出去一个小厮，恰是赵蟹儿，到了庑廊下头便拽住了桃枝：“老……老爷在……在夫人这里不在？”

赵徐氏说完这一通话，见曹氏已经不敢说甚么了，才缓了缓口气：“你好生想想吧。宦海里也罢，后宅里也罢，逢人必争，必然是害人害己的。仕进的再大，大不过陛下，后宅里便是当了夫人，头顶上也另有老爷，如何才气叫头顶上那一名信赖你支撑你，这才是本领！本日如果葆祯去送亲，遇得那季家人，只怕他就要争到底了，你细细想想，那有好处没有？谁先出来一步掉队去一步，不都是殿下的侧妃？此后下人们是高看一眼还是人见人踩，最要紧的是她们谁得了殿下的宠，谁不碍王妃的眼！”

但是赵霜意并不想提点曹氏这事儿。她可还忘不掉在观灯的那一天曹氏说的那些话！既然曹氏没把她的申明当回事儿信口胡说，她又为甚么要管曹氏是不是会一脸撞在南墙上呢？

金氏用帕子按没了还式微下脸颊的泪水，哽咽道：“夫人，五女人到底是奴身上落下来的一块肉啊。”

回话的人声音不小，房里头的女眷大家都听获得。赵徐氏尚未说话，长媳曹氏便嘲笑了一声，眼睛觑着老三赵葆祺的老婆宋氏：“好个好说话！我们的官衔比季家还高，凭甚么我们家的女人就该晚进门？这可真是……”

过了约莫半个时候，去送亲的世人终究返来了，按着他们的说法，本日不愧是钦天监挑出来的大好日子，这一起顺畅非常，现在赵之蓁已经进了王府新房当中安息了。

“娘这话是如何说的……”曹氏嘲笑道。

“可……如果不争，我怕五mm叫人欺负了去。”

“我何时说是爹爹的错儿了？”曹氏顺风改口，正要再说下去，仿佛一向听不到她们两人争论的赵徐氏开口了，倒是对着外头的小厮道：“三爷做得很好，你们都累着了，去歇着吧。该领赏的，一例都找钱妈妈去。”

“遇事前想想究竟是好是坏，再说该不该去争斗。”赵徐氏这才扭过甚来，凉凉淡淡扫了曹氏一眼：“你当王妃是傻的么，两个侧妃一天进门，她定会探听这二人的行动，这谁先谁后的事儿，如何瞒得过她？你也是做正室的，我问你，你是更喜好谦逊有礼的妾室，还是喜好凡事必争的妾室？”

“做人侧室的，争又能争出甚么来？”赵徐氏笑了一声：“你也趁早别想着靠五丫头在王府里冒死，好给你们两口儿博下甚么颜面来，她固然不是我身上落下来的，可也是我养大的。做母亲的，这些年情分在，老是盼着她本身超出越好的——你们佳耦两个的心机，当我是不晓得？有个女孩儿在殿下身边服侍着，偶然候是有些感化，可如果希冀她一小我，那这点儿感化怕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