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事前想想究竟是好是坏，再说该不该去争斗。”赵徐氏这才扭过甚来，凉凉淡淡扫了曹氏一眼：“你当王妃是傻的么，两个侧妃一天进门，她定会探听这二人的行动，这谁先谁后的事儿，如何瞒得过她？你也是做正室的，我问你，你是更喜好谦逊有礼的妾室，还是喜好凡事必争的妾室？”

不知是不是赵之蓁的哭嫁实在过分投入，她分开的时候，一向强忍着的金氏终究一扭头哭了出来。而赵徐氏目光沉沉地看过来，眉尖一蹙：“哭甚么？本日除了五丫头，谁都不准哭！你又不是不晓得！”

她一边说着，曹氏一边硬着头皮听着，见婆母说着说着歇了口气，正想从速补几句话，省的叫她认定本身佳耦不靠谱，可尚未开口，赵徐氏又顶上来了一句：“我同五丫头说过了，她在王府里头，我们家的人说的话，除了我和她父亲的，旁人所言她一概不必听！你们如果没有这份心机，那最好，如果有，趁早收了吧！殿下要的是帮手他的赵家，不是半点儿力都没出还想从他身上攫好处的赵家！”

桃枝一把挣开赵蟹儿的手：“夫人女人们在里头，拉拉扯扯，像甚么话——老爷去书房隔廊子里头教那一对儿新八哥儿呢，如何的？”

“说是有事儿寻老爷呢。”桃枝脆生生道：“紧赶慢赶，仿佛真有个大螃蟹钳在他脚后跟上！”

曹氏脸涨得通红，憋了好一阵子，道：“但是爹爹的品级，比季家高啊！”

“可……如果不争，我怕五mm叫人欺负了去。”

“你爹的品级，和定远侯比起来谁高？”赵徐氏沉着眉眼道：“在卫氏面前，我们两家子都不是甚么高门大户，谦恭一点，那是该当应分的。在季家跟前，我们高那么一点儿，可越是谦恭，越显出我们是书香家世君子之风，反面他们赳赳武夫普通计算！”

赵之蓁走的时候，赵霜意并未曾跟着送出去。依着其间的端方，没有许人的女人，决然不能跟着要出嫁的姐妹一道出门，也不知是不是因了两人一道出去总有一个是陪嫁的说法，但总归是不吉利的。

而赵徐氏固然没有两个儿媳那么颓废，却也显得没甚么精力，待她们行过礼便让她们归去了。可这话还式微地，外头仓促跑出去一个小厮，恰是赵蟹儿，到了庑廊下头便拽住了桃枝：“老……老爷在……在夫人这里不在？”

赵徐氏说完这一通话，见曹氏已经不敢说甚么了，才缓了缓口气：“你好生想想吧。宦海里也罢，后宅里也罢，逢人必争，必然是害人害己的。仕进的再大，大不过陛下，后宅里便是当了夫人，头顶上也另有老爷，如何才气叫头顶上那一名信赖你支撑你，这才是本领！本日如果葆祯去送亲，遇得那季家人，只怕他就要争到底了，你细细想想，那有好处没有？谁先出来一步掉队去一步，不都是殿下的侧妃？此后下人们是高看一眼还是人见人踩，最要紧的是她们谁得了殿下的宠，谁不碍王妃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