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成和任何人提及，不然……”父亲的力道又紧了三分，能够清楚的听到顺德喉骨收回的声响。

父亲伟岸的身子震了震，继而有些痛色的看着我，挣扎了半晌，这才抱着我坐到了母亲的身边，他伸手摸着母亲还是无赤色的脸颊，“夫人，委曲你了。”

！

闻言，顺德的脸瞬时惨白，最后跪下说道：“明白。”

我出世的那一日，云之牡丹开遍天涯，云之凤凰唳啸九天。蝤鴵裻晓

顺德是父亲的马夫、近侍，平生跟着父亲交战南北，和父亲亲若兄弟。闻言，顺德‘卟通’一声跪在地上，“老爷放心，小的就是死，明天的事不会流露分毫。”

“名字？”

母亲高氏的唇角暴露一丝苦涩的笑，温婉荏弱之极的说道：“季晟，取个名字吧。”

伴跟着我出世的哭泣，父亲手中的五神飞钩枪‘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紧接着传来顺德欣喜若狂的声音，“老爷、老爷，恭喜老爷、道贺老爷。夫人生了，令媛、令媛啊。”

父亲缓缓的放手，看着不断的摸着喉咙顺气的顺德说道：“书房的檀木匣子中，有一个红色的瓶子，你应当晓得如何做。”

我怔怔的盯着阿谁和颜悦色的看着我、谨慎翼翼抱着我、对我哄来哄去的中年男人，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我的父亲！

顺德的声音在外响起，父亲悄悄的将母亲松开，又细心的为母亲捂好锦被，这才转头看向门外，“出去。”

“明珠……真好，真好……掌上明珠……长孙明珠……谐音呢。”母亲的神采显得极是冲动，话中多流露着产后的衰弱，但言辞间无不流露着心对劲足。

那一天，长安万千公众被天上的奇景所慑服；那一日，被独孤伽罗1以为是她人生最大的威胁！

顺德有些傻眼，颇带挣扎的指着父亲几近要置他予死地的手说不出话来。

这其中年男人就是我的父亲长孙晟！

顺德手捧红瓶步入房中，将红瓶递到父亲的手上，“老爷，您交代的，小的都完成了。”

“令媛？”在看到顺德必定的点头后，父亲的脸上笑得皱纹满满，继而他抬起震惊的眼看着那云波诡谲的天空，如火的云之牡丹、似荼的云之凤凰正以万马齐喑之势涌向西方的夕照。

公元601年，隋，仁寿元年，三月。

“妾身平生所求，就是季晟平生所求。”

产房内，母亲高氏历经出产，身子还极度的虚，但她轻靠床头，笑得极是温和，“季晟（季晟：父亲的字），你终究如愿了呢？妾身不负所望，为你生下女儿了。”

母亲伸脱手，悄悄的抚摩着我尚未展开的小脸，“季晟，将我们的明珠教诲成‘上马能战、上马能谋’的奇女子，那就是感激妾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