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微微点头，倒是单刀直入：“我是为彪尔呼屯之事而来，自噶珊达雅奇玛起，全屯百姓抗俄尤其着力，不晓得巴彦守尉为何滋扰边民，乱我军心”后两句话可就非常峻厉了。

“是，是。”图瓦应了几声，却满脸踌躇，不晓得如何开口。

随身只带了巴克什、苏纳和图瓦三人，离得尚远，巴克什就催动坐骑奔驰畴昔，向守门兵士通报身份。

叶昭微微点头。

“哦？”叶昭就看向了他，惊奇道：“这又是为何？”

巴彦身子一颤，这少年都统目光如炬，委实令人惶恐，莫怪小小年纪就威名远播，照这个势头，怕不几年，就会成为朝廷倚重的北国樊篱。

“不要有顾忌，叫你说就说。”叶昭微微蹙眉。

叶昭微微点头，勒缰绳策马而行，胯下一匹遍体通红的火龙驹，精力抖擞意气昂扬，那枣红外相油亮，不见一丝杂毛，乃是一匹日行千里的宝马，但在都统大人差遣下却只能慢吞吞的小跑，略微加快就被都统大人用力勒住缰绳，它点头晃脑，不时打几个响鼻，也不晓得是不是满心委曲。

图瓦叹口气道：“额尔赫乃是三姓副都统蓝玉大人的亲人，我等族人多在蓝玉大人治下，都统大人总不能保我族人一世，若激愤蓝玉，我等族天灾不远矣。”

叶昭冷声道：“不必了我这就回瑷珲，今晚之前，你若不将几名凶顽捆来见我，就叫你晓得我的手腕”

巴彦一怔，额头不由有些冒汗，但前去各屯催缴毛皮乃是来自三姓都统衙门的谕令，而据兵勇回报，“彪尔呼屯蛮民粗暴彪悍、不平王治”，是以才激发了抵触，详情他倒不大晓得。

图瓦策马跟在叶昭一个马头以后，踌躇着，说道：“大人，小的，小的有几句话，可，可不敢说。”

叶昭道：“那你可听听边民的说辞。”说着就对图瓦表示：“说与巴彦大人听。”

叶昭微微点头，淡然道：“残杀边民，乱抗夷方略，守尉大人筹办如何严惩？”

巴彦内心一沉，看来都统大人是想要他们的脑袋，这可不妙。忙辩白道：“大人，边民当然是大人抗俄臂助，但大人有所不知，乌云河一地边民，颇多冥顽犯警之辈，不吃法治，不尊王令。彪尔呼屯一事，实在因边民凶蛮而起，有凶徒持械攻击官兵，是以才被当场格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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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彦强笑道：“这，额尔赫昨日去依兰城了。”依兰城乃是三姓副都统衙门驻地，巴彦天然是遁词，可若额尔赫由他手上交给叶昭带走，他可骇蓝玉都统转头剥了他的皮。

第九章 乌云

嘴上却只要辩白道：“大人，这，这两边各持一词，小的实在难以定夺。”

乌云城城守尉巴彦是一名四十多岁的白净瘦子，恰好骑了匹瘦马，看着那匹马吃力的模样，真令人担忧他分分秒会将胯上马压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