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问道：“真的？你别骗我，我听老张头说，老爷气的不轻。”

王四鹄低着头，说道：“爹你刚才也看到了，个个要我的手指呢，儿子莫非是个傻子么？吃了这遭亏，今后绝技不会再犯的。”

王老头肝火冲冲，看了王四鹄一眼，也不说话，扭身颤巍巍地入内去了。

月娥听了这一番，如果先前，早就惊得甚么似的，现在见惯了王家的古里古怪，也不感觉诧异，自回到厨房里去繁忙。

“目前说这些又有甚么用？”王四鹄愁眉苦脸，说道：“何况爹说过会给他们的，若不给，我的手指少不得要刻苦了，少不得你们二老想想体例了。”

王婆子转头也看他一眼，到底先扶着王老头进了房间，两小我掩了门，嘀嘀咕咕，模糊约约仿佛在商讨了起来。

月娥心头一动，问道：“那定是老爷替你还掉了？”

月娥想了会，又说道：“那你要那么多银子做甚么？又要去赌么？”

月娥一听，心想：都要切手指头了，还不算大事？莫非说是王老头真的把银子交出来了？

王四鹄此次却深思了会子，说道：“你担忧甚么，这只是一点儿，老爷子那边另有大头未动呢，嗯……说的也是，在我手里，少不得也都给华侈了，不知不觉就都没了……比及了手，就给你些，替我藏起来存着，你那弟弟……也不轻易，你就看着办给他一点儿吧，——不准多给！”

月娥心底只当王四鹄是禽兽一只，现在俄然听王四鹄竟说出如许知己的话来，倒是忍不住一愣。

王婆子又顿脚，瞪着王四鹄骂道：“你也太不像话了，欠下那么多赌债，你让我们从那里去拿钱来？”

月娥心头一震，感受他一只手已经摸了过来，不由说道：“我本日听到有陌生的声在前边嚷嚷，只是手头上有事，不敢怠慢，是不是谁出了甚么事了？”

王婆子见状不好，仓猝说道：“老头子且勿起火，想个别例是端庄。”

王四鹄嘿嘿一笑，将她抱入怀中，说道：“你相公我那里会那么轻易输，何况我是有分寸的，如何输也不过十几二十两，莫非端的要输掉二三百两那么多？我……不过是骗老爷子的，只要他乖乖拿了钱出来，我们自出去分了，我的手头上也余裕点。”

王四鹄听她一问，懒懒答复：“没甚么大事。”

王婆子正在对劲，听了这句话，顿时火上眉梢，怒道：“好娼妇，你嘴硬吧，迟早有一天……”

王四鹄忍了忍，仿佛终究埋不住了，才对月娥小声地说：“我奉告你，你可别筹措……我先前跟你说老爷子藏私，果然是如此的，恐怕他怕我将产业都华侈掉，最后失了他的棺材本，让他不能风景大葬……哼，藏了那么多，莫非将来能全都带了去？我们现在如此手紧，他还死抱着不放，我天然是要想体例一点一点给他挖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