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微忙替二哥辩白：“不是二哥偏疼，是……是我生日那日哭了鼻子，二哥才买了几盒胭脂水粉送过来的。我这里另有一盒未开，二姐先拿去用吧。”

想起止表哥以往的好，程微内心笃定了些，虽和程瑶干系好，也不肯让她瞧了脆弱的一面去，抬了头道：“该走了吧？”

程微下认识地向程瑶投去扣问的眼神。

仿佛统统人都忘了，她的生日，仲春初二，是大梁一年一度的花朝节啊！

本来两个丫环里，她更喜好嘴甜的巧容，可跟着这大半年来脑海中莫名呈现的声音越来越刻薄，以往欢颜那些傻话落进耳中，不再那么气闷，反而下认识感觉更靠谱些。

程微坐在半新不旧的打扮台前，冷静望进雕描金缠枝玫瑰斑纹的西洋镜里。

程微只觉身心俱疲，摆摆手道：“你们都出去吧。”

她大姐是贤能的太子妃，二姐是都城第一才女，不是谁家mm都有这个福分的，特别是――还把莲皎居那讨厌的爱哭鬼比下去了！

她虽为样貌烦恼过，但厥后发明，她在乎且也在乎她的人，比如止表哥，从没因为这个嫌弃过她，便也垂垂把这烦恼丢到一旁了。

说到这，她顿了顿，没等那声声响起，就堵住了它接下来要说的话：“不过我是不会被你引诱，用鲜血去鼓捣甚么鬼画符的，你就趁早断念，别再缠着我啦！”

穿戴好，程瑶牵了程微的手往怡然苑而去。

程微一下子把唇抿紧了。

程微目光在那条大红撒花的明丽披风上一掠而过，点头道：“就穿月白的吧。”

镜中的少女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如果细细端倪，一对远山眉舒扬开畅，黛眉下是形状美好的内双丹凤眼，眼瞳黑亮且大，眼角微微上挑，配在标准的鹅蛋脸上，想也是个初露风韵的青涩小美人儿，只可惜那略黑且粗糙的肌肤，另有额头腮边冒出的几粒红痘，以及下颔上未褪的痘印，生生夺走了旁人当真看第二眼的兴趣。

少女未语先笑：“我本是来看看需不需求帮手的，没想到三妹都打扮安妥了。”

“我夙来不消这些的。”程瑶挽住程微的手，安抚地拍了拍，“那日也是不巧了，让那小霸王偷听了去，嚷的人尽皆知，不然止表哥也不会摆出冷酷的模样，惹三妹悲伤了。”

到现在，程微都忘不了，止表哥沉下脸说“微表妹请自重”时的神情，以后几次相见，止表哥都对她冷着脸避之不及，让她再没有开口的机遇。

巧容嘴角撇了撇，发觉欢颜悄悄看她，狠狠瞪了一眼，忙抬脚根了上去。

程微听了这话，脸上闪过几分尴尬，却安然道：“止表哥虽不在乎，我却想让本身更都雅些。”

程微嘴角忍不住一翘，到底感觉女孩子家听了这话该害臊的，她也不好把将要见到止表哥的欣喜表示的太较着，下巴微抬道：“休得胡说，这和止表哥有甚么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