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根手指捻着布料,看我的眼神就更奇特了,问:“哪儿来的?”
白孀妇话说了一半,那手帕掩住嘴凑进孙管事儿耳边说了甚么,然后才说:“这小子见天儿的偷鸡摸狗,恰好从没让人抓住过现行,跟河里的泥鳅一样,滑着呢……”
“缩里那也是有的,快点儿,还比不比了!”
“那成,那我就跟去看看吧,你如果骗我,就赔给我十只小鸡崽儿。”
“啥?!”白孀妇的脸白得跟纸一样,拎了裙角就往河边儿跑,嘴里喊着:“富娃,哎呦我的儿子哎……”
一大一小,一胖一瘦,我和孙管事儿击掌为盟,我不怕他骗我,顶多也是白跑了一趟,大不了我不要那十只鸡崽儿了呗,只要我不肯意,孙家也不能逼迫着我卖身。
“那也不去,那是去服侍人的,我不去!”
那亲兄弟还各有各得模样呢,小雀当然也不一样。
孙管事儿能做孙家老宅的管事儿,还能随便安排人进宅子,我想,那他也算是大户人家的管事儿了吧。
“得了,我不说。”他松开手,又高低打量了我一遍,说:“你小子浑是浑了点儿,可心眼儿实在,想不想进孙家的宅子?”
“哟,狗剩子,明白日的你就来家偷了,可不是自投坎阱了!”白孀妇扭着细腰从屋子里走出来,对孙管事儿说:“这是村尾的狗剩子,是个……”
我也解了裤子做好筹办,富娃扭头看我一眼,先是一愣,接着也不比赛了,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我扭着脖子对他作揖,老癞子曾经跟我说过,越是大户人家的管事儿,越是喜好别人阿谀,你把他捧得越高,他就越信你。
富娃指着冰面的一个位置说:“你给小爷瞧好喽,小爷能尿到那边!”
“不不不!”我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一样,后退了两大步说:“我可不去,富娃想去,你去找富娃吧,我不去。”
“你……你等着啊,我叫你娘去!”
“你才跟个女娃一样,你有的我也有,你找个女娃脱了裤子看看有这个没?”
“为啥不去?进了宅子就有好衣裳穿,还能填饱肚子,你也不乐意?”
“输了就输了呗,你又不是第一次赢。”我无所谓地说,也提了裤子回身就走。
富娃一边说着,一边谨慎翼翼地玩弄身上的料子,我猜想,这料子必定是孙管事儿暗里给白孀妇的,要不然,白孀妇也没那么多钱买。
听我这么一说,孙管事儿直接愣了,捏着下巴问我:“如果不平侍人,你就情愿进宅子了?”
我说:“比不比?不比我可走了啊……大壮说你喷的最远,我看他是骗我的,你就会缩王八壳里……”
他明天穿的洁净,衣裳料子也好,头发梳得整齐盘在脑袋上,连脚上的鞋都是新做的,那新衣裳针脚精密,一看就是白孀妇给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