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点的铁块或是铁条，时候一长就会被水流冲进河槽里，可白莽河河槽多深呀，他手里九米长的竹篙，一篙溺毙还到不了底。

一袋子鸡蛋糕下肚，方小亮眼睛里的方远比之前扎眼多了，可鸡蛋糕不是一毛钱一把的硬糖果，他总感受吃的不结壮。

“会水有啥希奇，还要架起高音喇叭全村播送呀。”方远游到船边，一手搭着船舷，“我最短长的是憋气，瞧好了！”

就怕你掉水里，方小亮内心嘀咕一句。

老爸真是不幸呀，这么大的人全数产业才有二十块！方远内心怜悯，动手可不包涵，他一下就拿走了产业的一半――十块钱。

“啊，小远叔，你要去白莽河捞铁屑，你有大磁铁？”

方小亮趴在船头，咕咚咕咚喝了一会水，站起来，打了个对劲的饱嗝。

方小亮又在船背风的一侧，钉了一支长长的竹篙，船身闲逛了几下，终究稳了下来。

“十块？”方小亮的呼吸短促起来，十块但是了不得的大数量，过年他到处去拜年，头皮磕破了，才有十几块压岁钱，此中大部分还得上缴给老妈保管。

方远找来一把剔骨刀，割下一只猪耳朵，蘸了点盐花，嘎巴嘎巴嚼了起来，等啃完小半个猪头，他才感受有了饱意。

白莽河往西八里多是杨度镇，镇上有一家铁厂。每天通过白莽河运送废铁的船只不下十几只，长年累月，沿河边掉落了很多铁屑、铁块。每到夏天，就有很多数大小子拿了系着绳索的磁铁去河边吸铁。

方远把头闷进水里，连续串均匀的水泡顺着他的脸往上冒。

“小远叔，我们在哪停船？”

老爸有两大爱好，抽烟、看书，抽烟的钱老妈会给，买书老妈绝对不支撑，用老妈的话说，你买甚么书，你还能考大学呀。

方远坐在洗菜石板上，远远瞥见方小亮撑着铁皮船过来，站起招手：“小亮，来，快点来。”

……

“小远叔，你是不是找我有事？”

方小亮慌了手脚，还没等他想好是跳河救还是用竹篙捞，方远就已经笑嘻嘻的暴露水面了。

鱼会不会抽筋，方小亮不晓得，可他晓得他拿不出还鸡蛋糕的钱。

前几年，有条运废铁的船队颠末龙王潭，产生了翻船变乱，好几万斤铁都沉在了龙王潭底。

“废话，你见过鱼会抽筋不？”方远白了一眼，“不去行，把吃我的鸡蛋糕还来！”

找方小亮来，真是找对了，这家伙天生就是行船的妙手。

“要借你家的船用用。”

方远一甩头溅了方小亮一身水，夸耀般的抹着脸，“我正憋的高兴呢，捣甚么乱！快归去开船。”

“扑通！”

这是条百米宽的大河，浩浩大荡，一眼望不到头。在公路交通不发财的畴前，它是平亭最首要的水上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