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远的思路狼籍，水感遭到了，划子边的水墙轰然倒坍，整条白莽河的波浪一下消逝了。

一水十几斤以上的大草鱼七十几条，另有十几条大青鱼、十几条鳜鱼、黑鱼和七八只五六斤重的老鳖。

梦中，他化身为各种百般的怪兽，有几十米长的巨蟒，有小山一样高大的巨猿，有大众汽车那般大的巨鳄……

风还在呼呼的吹，可划子四周的大片水域却光滑如镜。

“小远，这大半年你就像是变了一小我。瞧瞧，人变样了，又聪明了，偶然我也瞎想，会不会别的一小我代替了我那又丑又笨的儿子？”

“省的每天出去，干脆多搞点，嘿嘿，明天恰好碰上一个鱼窝。”

一会，方文明返来，手里拿了大中华。

“来了，小远叔返来了。”

“如何，还不敷？”方远顺手又从靠厨房墙边的案板上切了几斤做好的猪肉膏，“这也拿去。”

方文明到家瞥见一池子的大草鱼，和桶里、盆里、缸里的青鱼、鳜鱼、黑鱼、老鳖，吓了一大跳。

“还行，我教员说，如果争夺一把，来岁就能考上高中了，”方小亮小声说，“大抵跟着小远叔，我也沾了点仙气吧。”

满满一船鱼，都将近把划子压沉了，不对，这么多鱼，划子应当会沉的，如何还能漂在水面上？

“泼刺、泼刺……”

方远不睬会这些，他闭眼想着每早晨的梦――

水明白他的情意，鞭策铁皮船向新圩村而去。

“这话去骗城里人吧，还鱼窝，鳜鱼、黑鱼也一窝，老鳖也一窝？”

“小远，明天你说的事有几成掌控？我想了一早晨，如果然能成，咱家今后的日子就新圩村独一份，你晓得村上的包工头福根一年才赚多少，也不到十万！”

“爸，甚么事？”

方小亮洗了手，用手指沾起案板上的肉屑尝了尝：“小远叔你家的猪肉膏真好吃。”

“小远叔，这么多鱼――”站在院子里，看着一池的鱼，方小亮问。

“接着――”方远把钥匙抛给了方小亮，“小的那把是后院门钥匙，出来把大桶帮我拿过来。”

……

“没啥，我未几问你，又不是甚么好事。”方文明踮起脚摸摸方远的头，“有本领是功德，我还巴不得你多些本领呢。你就算会在天上飞，还不是我儿子？”

“爸，我――”方远有些悔怨，一欢畅搞大了，这下没法解释了。

变帅变聪明，他的人生目标仿佛已经能够完成，他进了市中，能够和喜好的人在一起学习，将来也能一起考进心仪的大学。他想出了挣钱的好主张，家里的买卖也一天比一天红火。

方远嘿嘿一笑，拍拍方小亮：“和你开个打趣，快去洗洗手擦擦脸，歇一会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