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嘉屏息看了半晌，目光深沉：“想必疼的短长？”

天子去后，薛翃重坐回椅中，郝宜从外头出去，问长问短。

殿内的氛围俄然有点严峻。

薛翃道：“这点伤还不至于……”

中间许阁老含笑道：“太师毕竟是娘娘的家里人，天然好说话。”

郝宜看着她的丽容，内疚地一笑。

正嘉又道：“不过朕想起来，当初康妃才入宫，也是温婉贤德的，近年来脾气有些刁蛮，想来是朕太娇纵了她，要不孔贤人如何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近之不逊，远之则怨。今儿给她一个经验，也是为了她好，太师你说呢？”

小寺人这才蹑手蹑脚地分开精舍，重新回到养心殿，还未进门，就听到里头颜首辅说道：“太师，你不去雪台宫看看康妃娘娘吗？”

“连你都晓得的事儿，康妃怎会不知？”郝宜想了想，又哼道：“我瞧啊, 也许她恰是因为清楚这个, 才脱手的呢。”

天子回身把手中的玉勺放在桌上，恍若偶然道：“你且在这儿歇会儿，朕去去就来，别让他们等急了……你有甚么要用之物，就叫郝宜来便是了。”

正嘉如梦初醒。

“都起来吧，有甚么事儿便呈上。”天子发话。

正嘉扫过，不动声色。

郝宜见她笑面和顺，只是那伤痕打眼，便忍不住又道：“康妃娘娘真是给皇上惯坏了，竟敢对您脱手，不过您放心，皇上不会轻饶了雪台宫的。”

颜首辅淡淡地瞥了一眼中间的夏太师，却见夏太师的神采变得极丢脸。

薛翃的胸口微微起伏。

毕竟康妃前脚才打了和玉，后脚他们又来告高彦秋的状，在场的没有傻子，都晓得在这类环境下他们占不到好处。

正外间有亲信小寺人来悄悄地问：“郝公公, 外间首辅大人他们问，皇上今儿还召不召见他们？”

正嘉把拿了个白玉小勺子，从玉瓶里挑了些许白玉地芝膏出来，薛翃俄然发觉他的企图，忙道：“万岁，这个小道本身来就是了。”

固然传闻康妃冲犯了天子，但却想不到天子竟然毒手正法了服侍康妃的亲信人，这王嬷嬷是曾经跟着康妃入宫的夏府的白叟，夏太师天然是晓得的。

天子撩了撩大袖，漫不经心肠问道：“你的差使办好了？就敢返来？”

薛翃本只是累倦，等郝宜退后，便伏在檀木茶几上小憩，心中却想着本日各种。

对上天子通俗的眼神，薛翃心头有着微微的冷意，但同时又有一股滚滚的暖流自腹部涌了上来，她晓得那是黄精丹参酒的能力。

天子神采安静，通俗冷冽的目光却在面前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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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翃端坐不动，发觉天子俯身靠近，他的手鄙人颌上悄悄一抬，目光却从她的眉眼上寸寸挪开，这才缓缓地看向左边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