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说得马小山面红耳赤,却也不得不考虑起来,小时听那儒生所说,中原多有武功卓绝侠义豪杰走动,以一敌百也算不得太难,可本身以一敌十人便会觉怠倦,如果对上数十人只怕便是不坏了性命也免不了脱力被擒,这此中启事倒是如何也想不透。
武丘洛冷眼看着地上的马小山,满脸尽是戏谑之色,倒是那马小山心中悄悄焦炙,他知本日乃遇劲敌,这武丘洛明显是“寸劲”的里手。马小山为那小叫花之时便在街边听人平话讲过这“寸劲”,结识儒生后,更是听儒生讲过很多中原武林之趣事,这“寸劲”也在必讲之列,存劲在那平话人的口中端是奥妙得紧。马小山只闻得那“寸劲”的奥妙,却不知其习练之法,只道这功法能力非常,竟也是记得一二,此番见武丘洛使将出来,不由心中悄悄发惊。
武丘洛身形又一动,挡在了马小山身后,将马小山与紫裳隔了开来,然后又文绉绉的说道:“兄台这拳势大力沉,及时可贵。只是这练武之事,比不得山野莽夫的劳作,不是力量越大越好,武某鄙人,暮年习得少量武功,对这力道的拿捏想是胜了兄台一筹。”
马小山是个急性子,又恰是暴躁的年纪,此番来去说了几句已属可贵,话音刚落,人便动了,豹足一点,便是一拳砸向武丘洛。
待得二人出城,马小山低声问道:“两个衙差罢了,三拳两脚也费不得很多工夫,你却为何要屈身拥戴,又得破财免灾?”
“本日之事本与兄台无关,我自带走紫裳女人便可,但现在牵涉到裘容之事,只怕也不能由得兄台来去自如。武某鄙人,幼年体弱,未习得兄台般刚猛的招式,倒是练得一些暗器利用之法,暗器伤人皆轻,不得毙敌,故而我这暗器上也喂了些许十香软筋散,本是坏不得性命之毒,却可使中者满身乏力束手就擒。你我本无仇怨,概因你要针对马帮,而我要替马帮做事,只好就此脱手,还请兄台包涵。”
“高姓大名说不上,十年前一个小叫花罢了,你们与那锦衣帮火并,坏了我好兄弟儒生的性命,十年练拳,我马小山此番下山便是要与你马帮为敌。”
这一番话说得甚是冠冕堂皇,就似他始终是个旁观者普通,这暗器手腕往了然说却又显得正气凛然,似那诡计如果用在明处便成了阳谋,中者虽明白就里却不得不被牵着鼻子走,那手腕自是高超很多。武丘洛边说话边拿出了一副鹿皮手套,凡使暗器者,若暗器喂毒都会戴帮手套,以防发力之下毒药伤到本身。
此时离得近了,马小山也微一趸眉,细看来人。但见这为首的长脸之人武丘洛,双手竟细致非常,浑不似那习武之人,十指苗条,直接均匀,不似那马小山马如令等修习拳脚之人的粗糙,手掌也薄而有弹性,一双手比起细弱的男人,更似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