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和口不能语,如何能与他对答?只要两只眼睛咕噜咕噜地转动,尽是祈求之神。
思考间,却听楚山孤又道:“你心虚不敢说话,那已是心中默许了。”
阿尔斯楞的内力最好,抢先立住脚步。昂首一看,只见师弟巴图“噔噔噔”地今后退了三步,手中的布和已然被来人抢到手中。
天愈黑了,黄豆般的大雨从云端哗啦啦地滚落下来,打在脸上,模糊生疼,雷却垂垂停歇了,云兮的手兀自拉着林先生不放,看得目炫狼籍,竟分不清打斗两人当中,哪一个是沙棠舟,哪一个是哈斯乌拉。
两人皆竭尽尽力,一时胜负难分。
便在此时,忽听得空中又传来一声惊呼,接着又闪出一条人影,径直朝巴图飞去。
他右手紧紧捏住长鞭,本要扑上相救,但师弟在他股掌之间,投鼠忌器,焉敢轻举妄动?
正这般思考间,场中两人又对了五六招。两人时而近身斗争,肉掌飞处,衣袍翻飞;时而远处打斗,隔空吐力,气势澎湃。
再不与他废话,“蓬”地一声,一掌朝沙棠舟当头击到。小沙棠舟虎目一睁,喝道:“来得好!”不退不让,反而飞步上前,也是一掌拍出。“噗”地一声,两掌订交,虎气高文,两人皆觉面孔炙热,力道竟有石破天惊,天崩地裂之气势。
楚山孤针,夺人,只在举手投足之间。
哈斯乌拉脸上爬满阴鸷之色,掌中提气,说道:“以多欺少,岂是豪杰行动?”
他将布和托在手中,才回身朝玄女行了一礼,说道:“七星堂楚山孤,向玄女和蓁儿女人问安。”
别人在空中,手掌往前一伸,“嗖……嗖……嗖”几声,寒光飞出,径取阿尔斯楞、巴音、阿尔木三人,倒是三枚分针。
瞬息间,两人所到之处,周遭十尺之地,如同罩了一个大盆,滴雨不进。
来人恰是群英会中的“七星堂”的堂主楚山孤。
三人无不色变振恐,还未站稳脚根,便听得“啊哟”一声惊呼。三人更加吃惊,本来这惊呼恰是出自师弟巴图之口。
一时看得鼓起,竟未能发觉到从林先内行中传来的颤栗之感。
林杏心下剧震,暗叫:“是楚山孤来了!”身子更加颤抖不已,想要抬步分开,却觉双腿仿若灌满了陈大哥醋,又酸又麻,竟自走不动一步。霍地腹中绞痛又一次袭来,痛得他低哼一声,弯下腰去。
玄女摆了摆手,道:“楚叔叔也是这般客气。”
两人越打越是惊心,一时皆不敢小觑了对方的工夫,只是杜口不言,凝神相斗。
三人本全神灌输,集注于师叔哈斯乌拉的身上,那推测情势异变,来人气势汹汹?
阿尔斯楞等三人皆是大惊失容,大声唤道:“布和师弟!”忙飞身上前,欲要相救。
楚山孤回过甚来,目光一厉,射向手中的布和,喝道:“臭小子,你在群英会的辖区以内,不但用饭住店不付钱,还脱手打伤店家,口出大言,玷辱我群英会。这下你获咎了我家女人,可知已犯下滔天大罪了么?这诸般事迹,你认是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