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越打越是惊心,一时皆不敢小觑了对方的工夫,只是杜口不言,凝神相斗。
楚山孤回过甚来,目光一厉,射向手中的布和,喝道:“臭小子,你在群英会的辖区以内,不但用饭住店不付钱,还脱手打伤店家,口出大言,玷辱我群英会。这下你获咎了我家女人,可知已犯下滔天大罪了么?这诸般事迹,你认是不认?”
哈斯乌拉脸上爬满阴鸷之色,掌中提气,说道:“以多欺少,岂是豪杰行动?”
一时看得鼓起,竟未能发觉到从林先内行中传来的颤栗之感。
他一边说话,中指与食指平平伸出,将布和托在手中,掌心对着他后心要穴。而布和神情板滞,任由大雨点子打在面庞之上,也是一动未动。阿尔斯楞的心头又是一震:“这瞬息间,他竟已封住了布和师弟的穴道!”
目睹飞针前来,深恐上面涂有毒物,不敢伸手去接,运起轻功,拔步后退,往一旁让开。“嗤……嗤……嗤”三声响罢,三枚飞针一一钉入油油草地当中,立时消逝不见,显是已没入泥土当中。
“呼呼呼”送出三掌,劈面击来。
黑衣女子玄女退在一边,双手环绕,一副不在乎的模样。在她心中,仿佛沙棠舟已稳操胜券。蓁儿垂手立在她的身后,沉默无言。世人来得仓猝,都未曾照顾雨具,云兮抬眼朝玄女看去,大雨早将衣衫湿得透了。
三人本全神灌输,集注于师叔哈斯乌拉的身上,那推测情势异变,来人气势汹汹?
三人无不色变振恐,还未站稳脚根,便听得“啊哟”一声惊呼。三人更加吃惊,本来这惊呼恰是出自师弟巴图之口。
林杏心下剧震,暗叫:“是楚山孤来了!”身子更加颤抖不已,想要抬步分开,却觉双腿仿若灌满了陈大哥醋,又酸又麻,竟自走不动一步。霍地腹中绞痛又一次袭来,痛得他低哼一声,弯下腰去。
天愈黑了,黄豆般的大雨从云端哗啦啦地滚落下来,打在脸上,模糊生疼,雷却垂垂停歇了,云兮的手兀自拉着林先生不放,看得目炫狼籍,竟分不清打斗两人当中,哪一个是沙棠舟,哪一个是哈斯乌拉。
打斗的两人当中,一个是天山密宗的内家妙手;一人是群英会“两仪堂”的堂主;一人威震天山南北,一人名震寰宇,这时候一交上了手,便难明难分。
哈斯乌拉与沙棠舟斗得正疾,耳听得师侄得胜,一个失神,左臂给沙棠舟扫中,立时火辣辣的好是生疼。妙手过招,岂容得涓滴忽视粗心?他这一得胜,顿时被沙棠舟抢攻数招,方寸大乱,忙聚精会神,转攻为守。
阿尔斯楞惶恐交集,往针之人看去,见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本身,说道:“躲甚么,我的七星夺命针只夺性命,却不涂毒!可惜啊可惜,师父是天山妙手,教出来的门徒却这般饭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