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兮点了点头,道:“是,是!我答允你。林先生,那你也答允我,别……别死!”
他回到林杏身边,见他笑吟吟地看着本身,脸上如沐东风,心头仿佛明白了甚么,脱口问道:“林先生,莫非这东西能救你么?”
林杏道:“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这般哭哭啼啼的,像个小娘们一样,哪有半分男儿的模样?你若一向这般脆弱下去,如何替你大哥报仇?”他声音虽低,却自有一股严肃。
林杏脸上挤出生硬的笑容,道:“前人云,存亡有命,繁华在天,岂是说不死便能不死的?你畴昔把苻帝喾遗下的油布包裹拿过来吧。”
林杏有力地点点头,赞成道:“不错。”看了云兮一眼,说道:“把那张信笺给我。”云兮递在他手里,看他伸出中指放在嘴中噬咬,吃了一惊,问道:“林先生,你……”
云兮见他说的煞有介事,毫不似在欺瞒本身,顷刻间,心下沉重不已,眼泪哗啦哗啦流淌不止,哭道:“林先生,不会的,不会的,你如何会死呢?”
林杏心中大是欣喜,又道:“我给你说的话,教你的工夫,你都不要忘了。常言道,宝刀配豪杰,我把吴钩刀和吴钩剑赠给了你,你须恰当得起它们的仆人才是。”
落款之处,又写了“酒泉杏林”四个字,不知是何企图。
想到这里,云兮复捧两把新泥,放在林杏坟茔之上,跪下来磕了三个响头,道:“林先生,你说的话,叮嘱我做的,我只要有一息尚存,必然做到,你泉下有知,便安眠吧。”这一番折腾,直是眼冒金星,显已精疲力尽。
归梦碧纱窗,说与大家道。端的分袂难,不似相逢好。
见他泪水仍旧不争气的落下来,却对本身说这般的话语,心中百感交集,不知说甚么是好,忙收住哭声,强作欢笑,道:“是,我不哭便是。”
云兮爬将起来,将那油布包裹捡起,只感沉甸甸的,里头包的仿佛是几本书。
关山魂梦长,鱼雁音尘少。两鬓不幸青,只为相思老。
云兮道:“是,你叫我不要惊骇,我今后都不惊骇便是。你教我的工夫,我不足暇之时,便勤加练习,毫不让其陌生了。”
云兮听他说得苦楚非常,只得点点头,道:“我承诺你便是。”
云兮道:“我现在已安然无恙,更何况你还把吴钩刀吴钩剑这等贵重之物送给了我,又教了我三十六路‘吴钩吟’的工夫,我感激你还来不及,怎会痛恨你?”
写着写着,林杏泪水悄无声气地滑落下来。他盯着鲜红的四行字看了好久,才悉心将其折好,道:“好孩子,我临死之前,另有这桩心愿未了,盼你能承诺我。”
刺目标阳光之下,鲜红的笔迹让人看得眼睛生疼。云兮不知见林杏写过多少次字,但这一次却感觉最是悲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