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凰_第2章 十年成殇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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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彦之敛眸,退了一步。

“你怎可如此不自爱?!”潘夫人气得不支。

当那颀长的指,勾着那缕碎发纳到那女子耳后,芷歌终究吐出唯二的两字“卑鄙”。

她如何信,十年工夫都是虚幻的?

跪到第三天,芷歌已直不起家子,双肘撑着地砖,匍在母亲棺木前。一向冷眼看着她绝食的父亲,终究俯身蹲坐在她身侧,像儿时那般顾恤地抚着她的脑袋,只说出来的话残暴至极。

一起奔来宫里,她实在已经有几分信了父兄的话。赖在正堂没法回宫复命的嬷嬷,早已硬生生幻灭了她的念想。可她犹自不断念。

翌日凌晨,徐家祠堂。

芷歌跪在连天白幡里,不吃不喝,不言不语。

“对不起,娘。”芷歌除了这句,不知还能说甚么。她的天,在明天已经塌了,此生都不知可否拼得起来。

缭绕于心的万般疑乱,早已不必开口了。芷歌僵站着,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对兀自甜美对视的璧人,嗓际暗涌起一股腥甜。她生生吞了下去。

“徐蜜斯?”他的暗卫统领到彦之不知何时,窜到她身前,伸手便要扶她。

世人皆说,兰陵郡有两宝,萧家儿郎,潘氏贵女。萧家郎频出治世之才,潘氏女可母范天下。

公然,父亲前面的话做实了她的猜想,“那里是嫁不出去?是非君不嫁,非卿不娶。新后的娘亲和新帝的生母,是共过存亡的手帕交。”

芷歌感到平生未曾有的热诚,“客岁,他被困平坂,我――”

徐家,必死一人。

芷歌裹着素缟的身子颤得像一片被朔风囊括的残叶,随时都会残落。

芷歌感觉冷。

芷歌并不觉对劲外,肉痛得早已麻痹。她痴看着父亲,干枯的泪再度涌了上来,声音沙哑地几近不闻:“娘……不……”她想说,该死的是她,娘不该赴死,可她竟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芷歌本来耷拉有力的脑袋,骤地僵起。她吐了吐气,却再吐不出阿谁“不”字,只微颤着点头的行动在诉说她的顺从。

热诚,只要效鲜血才洗得洁净。

徐羡之抚摩女儿的手,慈爱了几分,眸光和语气却变得冷厉:“该醒了,傻女儿。活过来,让伤你的人去死。”

“棋局既开了,便该下完。”他的目光没半分落在她身上,只尽数吸附在面前的那团浅碧色上,“既困了,方才便该多睡会儿。”

可当她来到承明殿,却头一回被他的贴身寺人茂泰阻在了殿外。

阿车夙来话少,能用行动申明的话,从不会明说。

他正与一女子对弈,捏着专属于她的那套白羽墨玉棋。她不认得阿谁女子,畴前,他身边除了她,也向来没有过女子。

她担忧他的安危,瞒着父兄,留书出走,一起找寻他。她在山野寻到他时,他身中一箭,箭上还淬了毒。到彦之找来毒圣欧阳不治为他解毒,那邪老头竟配了一味“女儿红”做药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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