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和黄县令并肩,一边往前走,一边笑问道:“阿谁李文才,多次暗害那位小秀才,县尊如何只措置了那头牛,以及里正渎职这两件事?”
“嗯,二者合计,李文才总计赁用李秀才家耕牛六年。你们这一带,赁一头结实耕牛,一年要多少钱哪?”
出了镇口,黄县令站住,看向身后的顾砚。
绿袖到他身边以后,托他探听过她三个阿姐。
“不求,那就是李秀才过于刻薄不敷漂亮,于李秀才将来宦途极其倒霉。求了,这暗害得逞,也就是放逐五百里,李秀才再求一讨情,不过放一一两百里,一年两年就返来了。
“现在把李文才暗害李秀才这桩罪过,放到他们族里自行措置,过个半个月一个月,你让人过来探听探听,看看他们族里如何措置。”黄县令笑起来。
“不敢当见教二字,你尽管说。”黄县令浅笑道。
“是。”
“其二,李文才身为里正,逼迫族人,欺上瞒下,国有律法,撤去李文才里正之职,枷号旬日。”
“第一,去探听探听李学福和李学寿打晕李小囡是哪一天。第二,在李学福和李学寿两人头上,给我各砸一条三寸长一寸宽的伤口,好了以后,这道疤上也不能长出头发。”
黄县令细细交代好李学栋,和姚先生说着话儿,往镇外走去。
顾砚哗的收了折扇,缀在黄县令前面,跟了上去。
“一事不成二罚,官府既然审过判过了李文才暗害李秀才一事,李氏族里天然不必再多究查,如此一来,李文才岂不是毫发无损?”
“李文才已年过五十,按律法许子侄代刑,李文才的儿子孙子多的是,挑一个去服刑就是了。
李金珠直直站着,看着和黄县尊头挨头说着话儿的李学栋,呆了半晌,转头看向李小囡。
“这桩桉子,本官这里另有两件小事需审明告终。”黄县尊拍了下惊堂木,四周温馨下来。
黄县尊再次看向书办,书办从速再答:“三年半。”
顾砚拿下帷帽,递给石滚,上前两步,冲黄县令拱手笑道:“小子自都城来,游历至此,看县尊审桉,有几处不明,可否见教?”
“耕牛一事,本官鉴定以下:耕牛一头,连同小牛,乃李秀才家统统,李文才号称和李秀才家共养耕牛总计……”
王贵是他家世子爷的哨探统领,世子爷和王贵说的都是奥妙大事。
“你是小李庄里正,这些户贴上,每一张都有你的指模画押,想来,这牛是你家的还是李秀才家的,户贴上所载必然不错,这些年的牛税,也是李秀才家交纳。
这一次,黄县尊看向李士宽问道。
“此五年,因李秀才家也在利用耕牛,就以李文才赁李秀才家耕牛两年半计,以后总计……”
凡是不如何下台面的差使,他家世子爷都是派到他手里,跟他曾包办过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差使比拟,这一桩差使实在过于浅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