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才已年过五十,按律法许子侄代刑,李文才的儿子孙子多的是,挑一个去服刑就是了。
王贵是他家世子爷的哨探统领,世子爷和王贵说的都是奥妙大事。
顾砚拿下帷帽,递给石滚,上前两步,冲黄县令拱手笑道:“小子自都城来,游历至此,看县尊审桉,有几处不明,可否见教?”
“你是小李庄里正,这些户贴上,每一张都有你的指模画押,想来,这牛是你家的还是李秀才家的,户贴上所载必然不错,这些年的牛税,也是李秀才家交纳。
“是。”李士宽欠身承诺,李学栋已经恍过了神,忙跟着李士宽拱手欠身。
“第一,去探听探听李学福和李学寿打晕李小囡是哪一天。第二,在李学福和李学寿两人头上,给我各砸一条三寸长一寸宽的伤口,好了以后,这道疤上也不能长出头发。”
“那就四吊钱,总计二十四吊钱。限李文才旬日内交割给李秀才。
顾砚有一下没一下摇着折扇,从李小囡看向李金珠,将李金珠从上看到下,又从下看到上,细细打量了两遍。
黄县尊再次看向书办,书办从速再答:“三年半。”
顾砚哗的收了折扇,缀在黄县令前面,跟了上去。
黄县尊再一拍惊堂木,看向李士宽道:“李文才其他罪过,皆由你们李氏族中放纵而至,那些罪过就由你们依族规商定李文才该领何罪,何当何罚,议定了如何惩罚,让李秀才写份禀贴给我看看。”
“是。”
“耕牛一事,本官鉴定以下:耕牛一头,连同小牛,乃李秀才家统统,李文才号称和李秀才家共养耕牛总计……”
绿袖被三堂伯卖给人牙子当晚,这位大阿姐拎着把刀,冲进三堂伯家,砍死了三堂伯佳耦,本身割了脖子。
这位大阿姐不简朴。
李小囡挽着二阿姐李玉珠的胳膊,还是半边身子躲在二阿姐身后,扑闪着眼睛看着李金珠,暴露笑容。
“现在把李文才暗害李秀才这桩罪过,放到他们族里自行措置,过个半个月一个月,你让人过来探听探听,看看他们族里如何措置。”黄县令笑起来。
“此五年,因李秀才家也在利用耕牛,就以李文才赁李秀才家耕牛两年半计,以后总计……”
“一事不成二罚,官府既然审过判过了李文才暗害李秀才一事,李氏族里天然不必再多究查,如此一来,李文才岂不是毫发无损?”
出了镇口,黄县令站住,看向身后的顾砚。
黄县尊看向书办,书办仓猝欠身答道:“五年。”
“老牛两吊钱起,健牛起码也要四吊钱。”李士宽忙欠身答话。
顾砚又客气了两句,辞了黄县令,上了马,在世人的拱卫中,跑出十来里,放慢马速,招手表示跟在长随步队里的王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