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说甚么呢,不过是几面帘子,他家还要上门来闹不成?”兰鸢几个只当她开打趣,深思着零嘴铺子跟茶社不一样,一会儿客人进收支出的,这帘子确切不便利,叫个儿最高的冯三恪解了下来。
昨晚刚写好的牌匾正拿红布盖着,虞锦翻开看了看,上头的红漆已经干透了,她道:“等开张前再挂出来,先找个墙角立着。”
虞锦想了想,没甚么遗漏的了,忙道:“行了行了,开门去挂招牌吧,谨慎些别摔了。”
虞锦催促道:“行啦,出去迎客吧。都嘴甜些,咧嘴笑起来,掌柜的说你呢,别板着个脸!”
几人被她问得呆住,兰鸢眨眨眼道:“拿来给客人歇息呀。”
花了大价买门帘有甚么用处呢?只能拿来附庸风雅罢了。
一翻慌乱以后,桌椅板凳总算摆好,此时已是巳时,太阳高高升起来了。
昨日收了兰鸢半两定金,内心却还是没底,这会儿总算有了下落。
虞锦抬手揉了揉脑门。
谨言忙不迭点头,扭头跑回府了。
话说到最后,愈发细声细气的,被虞锦瞪得将近没声儿了。
“还雅甚么间呀!能把铺子开起来再说吧!”
聊胜于无,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碗筷都是新买的,烧开水去烫洗又花了一番工夫。从府里拿来的笼屉也派上了用处,把能热的点心都上笼热了一遍。
她和姐姐竹笙都是虞锦的近身丫环,虽说虞锦很少有效到她们的时候,可三人里屋外屋睡着,主子有甚么衣裳天然是清楚得很。
弥高忙道:“不是我!”
这么想着,虞锦出声叮咛:“把这几面锦帘都好好地摘下来,别扯坏,这都是值钱物件,派小我给老太太送归去,可别转头说我昧了人家的东西。”
冯三恪呐呐道:“那……雅间就没了。”
虞锦快步上楼瞄了一眼,这回是与冯三恪和另一个保护说的:“茶馆不敷大,把楼上这几间的桌子都搬到门口去,并起来一字摆开。等弥坚他们把藤盘买返来了,摆在桌上,往里边倒满零嘴,给来交常常的客人免费尝。崩豆肉脯便宜,多倒些,点心最贵,少拆几盒就行了。”
略略瞧了两眼,虞锦便笑了。她内心暗嘲:怪道本家十几个铺子,竟赡养不起一家人,这做买卖的脑筋实在叫人愁得慌。
虞锦眼皮不安地跳了两下,眉尖颦了起来:“昨晚做出来的点心都是凉的,总得蒸笼里热一下再卖,你们去哪儿热?”
“一会儿保护来了叫他们往墙上钉几块木牌,钉在每间茶馆的墙中间,点心一个屋、崩豆一个屋、腊八粥一个屋、另有府里嬷嬷做的那些琐细吃食占一个屋,楼上留三间给赵小六他们,甚么炒栗子、烤红薯、糖葫芦糖人的那几个小贩都到楼上来,恰好一屋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