寤生欢_第2章 忆前尘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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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市上车水马龙,火食鼎沸。此时有了柳宴和颜靖臣作陪,姈儿和流萤无所顾忌地东奔西走,欢声笑语不竭。跟在前面的颜靖臣一言不发,柳宴则始终面带浅笑。姈儿在一堆独特纹饰的面具前立足,饶有兴味地抚玩起来。冷不丁一声马啸惊起世人,未待看清来人,回身之间姈儿的手已被柳宴紧紧攥住。“怕是那些人追来了。”说着柳宴便拉着姈儿向前的巷子跑去。

男人渐渐昂首看了看上面的匾额,眼神带着点不解和怜悯:“莫非小兄弟是不识字?”姈儿:“我只是眼神不大好。”他微微一笑:“那小兄弟是初度来建康?”姈儿:“我只是初度来酒楼。”一阵寂静后,男人:“鄙人柳宴。”姈儿:“萧誉。”伴计目睹氛围难堪,立时把三人都迎了出来。

自古人逝去,主上鲜少踏入这长乐殿。四位公主当中,只要她萧雩姈年未满二十,亦未建府邸。仆人无势,偌大的宫室就更加冷僻起来。冷僻却也有冷僻的好处,不管后宫的女子斗得如何短长,姈儿老是被忘记的阿谁。

那边疯马将将从流萤身边掠过,撞坏了货摊,残破的面具散了一地。颜靖臣上前扶住了流萤,没有发明身边女子在低头前深深地望了他一眼。稍早退来的小厮一个劲地赔罪,目睹颜靖臣要走,竟扑通一声坐倒在地,烦恼地拍头说道:“疯马冲犯了各位,还请不要见怪。眼下小奴必然难逃仆人惩罚。”说罢一边抹起了眼泪。流萤向来是个心软的,目睹不忍,就拿出随身所带的货币给他。但那小厮仍不起家,因而又安抚了几句。

“跟”字被她硬生生吞了归去,她看着男人已超出本身迈向了酒楼,小伴计立马热忱地号召起来。此时两人皆因姈儿俄然的一声转过身来。仅一眼,却似积年的春日微风拂过她的心间。那男人同萧世谦普通二十来岁的模样,却有着她未曾见过的明朗。姈儿侧头拢了拢鬓边落下的一绺头发,复又看着他道:“晓得揽月阁如何走吗?”话一出口便感觉有甚么处所不对,却仍故作天真地保持原状。身边的流萤和劈面两人皆是一愣。

流萤看着泄了气的姈儿,有些不解,却还是小声提示她:“公主,闲事要紧。”姈儿打起精力看了看四周形形□□的人,谈天阔地间掺着些她闻所未闻的秽语,只觉喧闹不堪。这时先前的伴计却来到桌前,如有所思地看着她说:“楼上雅座,有人相邀。”

她常常固执当年遗下的一支短笛,睹物以寄哀思。淡青色的玉在月光下泛着寒光,她细细地看着。指腹划过不平整的雕镂处,上面留着一行蝇头小字。待姈儿年事渐长、渐通文理之时,看“得志日无多,独舞衣如新。”这句倒也合适仆人当时的表情,只是落款处“十二楼”三字笔力苍劲超脱不似别的,令人无从得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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