羯人少年们方才摆脱旱鸭子的阶段,还是有些害怕水,此时被谢安一下子从崖边推入海中,少不得错愕失措灌一肚子海水。
谢安脑海里立即闪现出雪夜玄衣少年负剑杀敌的画面,这该当是桓温第一次杀人,比起谢安在海中山洞坑了司药师,要更凶恶和严峻。
桓温虽看似兵痞赌棍,但世家后辈的身份摆在那边,这些日子他受的苦比谢安多,这是无庸置疑的。
……
谢安问道:“司盐都尉主管河道,以是你们的任务就将司盐都尉许儒的儿子掳劫了?”
第六十七章:飞扬放肆为谁雄
屋外,还是绵雨纷繁,草色青黛,夜晚的山谷像是浸润在水墨画里,贝壳门帘悄悄响着,屋内烛光昏黄,远志在窗台开出了紫色的小花。
谢安道:“你若能从上面跳下来,你这话,我不计算。”
“你们这些没眼力见的,小先生的丫环也是随便碰的吗?并且你们是不是瞎啊!”
桓温抱着他的枕头,装着睡觉。
定然是赖着不肯走了,谢安无法,出屋同桓温一起来的人说,你们符大哥刚吃了药就睡着,想来比来周居劳累,明日再让他回渔村吧。
谢安压上统统的力量,连过他本身,用一杆枪将大部分的羯人少年,从海崖上拍了下去,连接几个扑通声响起,然后少年们敏捷被翻涌的潮流淹没,沉入海中。
棘奴有些慌,小雀儿也呆住了,从未见过常日温文尔雅的小先生会暴露这副要吃人的模样,但他活力的时候,不是那种外露的恶相。
谢安暗笑,赌遍建康的桓温桓小爷,最怕的是扎针和游水。
又是广陵钱氏,与江湖帮派有干系,难怪不让沈劲他们脱手,看来是将沈劲当本家人,真正冒险的事还得江湖人做。
但厥后真就没见过谢安动武,暖和斯文,端方文雅。
打发走人,回到屋里,桓温正坐在他放药材和册本的桌前,翻着他在桌下放着的几叠纸,都是比来他誊写的《黄庭经》。
“鄙人鄙人,恰是落星楼新晋的七楼主。因为在广陵那晚,那位输了又企图想趁夜经验我的落星楼七楼主,被我给反杀。然后我将赢来的钱洒在他身上,萧洒地走了。”
桓温打了个响指,然后在脖子上做了一个划刀的手势,敞亮飞扬的面上闪过一丝狠厉,“落星楼!”
而谢安早就不知跳过多少次,他敏捷浮出水面,搜索着狗娃的下落,成果狗娃那小子早在远处的海面浮着,对刚才汤饼下锅的场面大笑不已。
“我为啥会来?还不是为了你咯!”
桓温边喝着汤便含混道:“是啊,将计就计,阿丁姐说我不但要共同帮派的任务,还要庇护司盐都尉之子的安然,以是在海寇起事之前我都会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