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再衰弱也是久战的江湖人士。接连被谢安暗害两招，却还安定不倒，两三下就忍着耳鸣将谢安的手给扭住了。

只是那渡江的人远远看得有些眼熟，戴着斗笠却看不清脸。

他将棋子摆在盘中，一颗棋子就是一个军事军事重镇。手边虽无舆图，但眼到心至，棋盘为疆，中为天险长江。

柳生揉了揉扔在嗡鸣的耳朵，淡淡道：“若如你所言，宗王爷出事，我天然要去护他，若他无事，我也能去帮他，至于你这个负累，半道将你扔下，会寻路回家吧？”

“你叫他宋衣？”司马宗沉声问道，“以是，你是谢仁祖？”

他只要一人，司马宗的人马可很多，但此时看不出他有涓滴的害怕与畏缩，“久不见宗王爷。少年时也曾见您执剑风华，不料如此要以剑来擒你，当真可惜。”

柳生策马过江，往那喧哗处去了，谢安鹄立河边，顶风含笑。

柳生随即惊醒，只是有低烧，令他反应有些痴钝。

谢尚又在父亲坟前站了半晌，然后牵过谢安的手，道:“归去罢，归去以后，有帐要账，有仇报仇。”

隔江瞭望不如在山顶塔上俯瞰，谢安沿河欲要绕道过江，但此地未曾来过，只认得过了江就是北面，一起沿北道就能回到建康。

这一整日谢安要么就是盘膝而坐，要么站在窗边赏识山色，气定神闲，倒是柳生本身耐不住，帮他把胡桃给弄了出来。

“拥兵兵变从不是正道，非正道，天必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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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见他动手极轻，忙抽身跳开，可柳生没再抓他，叹了口气道：“你要走，我带你走。”

两人身后是青黛色的江水，江水曾将两人隔开，现在水流东去，策马如电，他终是带着他返来了。

柳生苦口婆心道：“若你知伸谢尚在那边藏匿，最好说了，免得刻苦。”

“一众近百名……家仆，这光是吃喝就难以承担啊。”谢安叹了口气，“若被焦姨晓得，铁定要闹翻天。”

谢安哑口无言，忙道：“我包管不再犯险。”

宋袆再入台城，风帽玄衣，昔日娇柔魅惑收敛于尘旅当中，朝堂之上，她言指受司马宗唆使她刺杀先帝。

雨后冷瑟，那人衣裳薄弱，但肩脊矗立。端的是一派青山秀树的风骚与飞扬。

短短一日，建康城中风云数变，庾亮镇守京中，一面命人围住宗王府，一面派右卫将军赵胤出城缉捕司马宗。

谢尚并未急着带他回建康，两人分开天阙山后，再去了安葬谢鲲的石子冈，乱鸦飞过，遥遥能见一只红色的在梢头盯着两人。

谢尚脸上写满怠倦，“我在幕府山那日也见过乌鸦，接着就碰到刺杀，看来并不是甚么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