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放心中模糊猜到他们要去见谁，要去送谁。

刺杀明帝的那名绝色女郎宋袆，自入宫后就被关在了庾太后的眼皮子底下，昔日宋袆在宫中时，两人是争风妒忌的死仇家，厥后庾太后又对恨之入骨，现在人在面前，世家女郎典范的庾文君竟不知该如何措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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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那里笨了？还不快写，你可别偷懒，这大半月在狱中过得可舒坦了吧，虎犊哥说那但是要留给敦伯住的……”王熙之一提到王敦，敞亮的目光里落进了些许欣然，想到那夜遇见司马宗，她并未奉告任何人那夜她偷离府邸碰到司马宗的事，现在想起来，不管是她的敦伯和司马宗都是逆天命的人，那样的人又可爱又不幸，一人落马死亡便罢，缠累数以千计的人才是作孽。

此地是长干里，自春秋战国起就是人丁繁密之处，又近河道，多船家堆积，但入夜大家归家安睡，终是要远行的人才会在夜里出门。

而司马衍昔日也常闹着要谢安返来，可比来也没再提及此事。

不过司马宗的兵变不如王敦的影响大，连激发的动乱也似秋雨落荷潭，蝉鸣渐褪，蛙声隐了淤泥浮萍之下，建康还是是风景霁月的建康，朝廷还是是庾氏的天下。

最后小主公亲身送谢安离宫，这等殊荣，也算是给谢家面子了。别离前，司马衍对谢安道：“好好催促阿岳学习，你但是他教员了。”

王导将一碗枣都给了她，目光里充满宠嬖，“若你是男儿，定是比虎犊和阿螭有出息，但是女孩更好，龙伯不肯你感染这些糟苦衷。”

王熙之趴在窗口看他。他超出层叠书堆朝她眨眼，返来以后，又是被谢尚训，又是被庾太后呼唤。跟王熙之也没好好说上几句话。

宋衣轻笑，“宋袆已死，我但是宋衣。宋袆晓得太多宫中秘事，还刺杀先帝，不得不死，可宋衣就荣幸多了。”

祭月那夜，谢尚受封返来，还带回了宋袆的竹笛，此笛是当年绿珠收她为徒时所赠，孑然一身的宋袆终究完整消逝在人们的视野，被赐死自缢在冷宫。

“想好要去处所吗？”谢尚神情有些冷酷，但仍握着那根竹笛，悄悄一下又一下敲在掌心。

“你仿佛有些瘦了。”王熙之捏了捏本身的脸，“为何我老是瘦不下来？”

这下庾太后更不懂这两人。她原让谢安返来是要卖谢氏一个面子，哪知谢安真的想去那空无一人的太学。

司马衍也在一旁帮腔，“母后还是莫让他留在我身边，他光芒太盛，显得我这小主公资质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