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冷静地想，这个女人重新到尾都没说过十成十的实话，或许这晓得太多宫中秘事也是一种护身符呢。

“多谢。”

“苏峻应召不归，又与司马宗交好，现在郗鉴之下便是他的兵力最大，庾氏笨拙，不学着龙伯的有为而治，一贯排外压迫……”王熙之捻起碗中的一颗枣子，“吃枣是要自食其果的。”

“太补了，夜里热得睡不着。”

谢安忍着笑道：“再过几年就天然要瘦了。”

“爱与不爱皆是身外事，太后是世家凤凰，我是泥沼小鱼，当年在洛阳时，司马宗见我年幼仙颜便救了我，厥后元帝为琅琊王氏所胁，我总算能派上用处，留在大将军身边做一枚棋子，这些年为你们司马氏做过的血腥事情也很多，刺杀先帝，我心中无愧，宋袆只是一把刀。厥后我想为本身而活，改名为宋衣……”

只是心头迷惑回旋，谢安终究忍不住问道：“你常日都不体贴这些事，怎地晓得得如此清楚？”

最后小主公亲身送谢安离宫，这等殊荣，也算是给谢家面子了。别离前，司马衍对谢安道：“好好催促阿岳学习，你但是他教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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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衍也在一旁帮腔，“母后还是莫让他留在我身边，他光芒太盛，显得我这小主公资质平平。”

宋袆点头，抬起脸来，神情暖和，容光虽有黯然，但还是绝艳，“你不懂女民气啊，我可不是恨你，只是因为谢尚，这大半年与他说的话，多数是有关你，不然他总不会理人。”

“鹿肉好吃吗？”

谢安义正言辞道：“我可记得与太后说了。要回太学。”

“若为王者，应先有感情而再在需求之时弃绝感情，比方有一****要将太后赶下摄政之位，要让你娘舅交出大权……不过这些事还很悠远，你那一日做得很好，若没有你，只怕我百口都成了阶下囚，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现在明帝司马绍逝去半年，又呈现了亲王司马宗兵变风波，虽内幕错综，但世人只知御史中丞钟雅一道上奏弹劾，亲王兵变，正在被追捕。

……

“之前记得你老是持艳冷酷待人，他实在是极爱你这类脾气，因为他所见皆是世家闺秀，唯有你，与众分歧。”

谢安点头，自傲道：“那当然，作为太学院第三名门生，我们的琅邪王定会出类拔萃的。”

“不，不要。”宋袆摇点头，“他是至情至性之人，开阔放达，如九霄之云，渺不成追……”

王熙之趴在窗口看他。他超出层叠书堆朝她眨眼，返来以后，又是被谢尚训，又是被庾太后呼唤。跟王熙之也没好好说上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