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放心知本身本日必然要“输”一次，不然庾氏的脸面拉不下，指不定还要留他们过夜，明日再比试如此。

侠客帽缀胡缨，夜色中吴钩宝剑光色如霜雪，白马配银鞍，飞奔飒爽如流星，飞奔起来如飒飒流星。

两人边打边离了人群，钻入了柳树丝绦中，也不知是不是木剑质量不好，被荀羡给蛮力所伤了，谢安手中木剑蓦地从中间裂开，飞落湖中。

当然舞剑天然是世家后辈必备技术，毕竟舞剑是风雅之事，但如果换成比剑打斗，就不免有些卤莽……这是庾氏兄妹心中所想。

荀羡镇静道：“对，就如庄子所言，出剑要诀，逞强勾引再反击，你可否与我一试？不然我可不平。”

司马昱对司马衍道：“我听闻宫中有比试，得知何侍郎的题目，以是也选了我最喜好的故事。仿佛还错了一场比剑，非常遗憾，也不知谢家三郎是否赢了？”

“庄周说了三剑，别离是天子之剑、诸侯之剑与百姓之剑，终究劝服赵文王放弃百姓之剑，不再沉湎比试剑术，但是，”荀羡眼中似有清流浮动，他眼巴巴地望着谢安，“三郎可会使剑？”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但是这场面仿佛大人们有些抵挡不住，因为荀羡太能闹腾。

少年本性并非是能被礼教所能束缚的，长久的少年光阴里，他们有过无数关于书中游侠儿的胡想，加上听到谢安那首《侠客行》所描述的萧洒场景，更是有所神驰。

不过也多亏他闹腾，毕竟庾氏兄妹是想给谢安一败，因为在诸人印象中，谢安从未在某方面输给过同龄人，即便是绘画，他也能用柴炭作画，这但是顾悦之亲眼所见，一向佩服不已。

何充思忖半天，只道：“都是好的，但你做了诗可算是取巧了？”

这阿衍是不是还记取他被桓温双方面用树枝虐打的事？他思忖。

卞望之看着这群少年，一贯啬笑的他不由畅怀。

“我感觉我家四弟就说得挺好，比我说得好。”谢安大风雅方道，“其别人都比好，而我切题了。”

当然算。

因而他问何充，“大人，方才你让我们说庄子，可曾挑出最好的来了？”

何充将这诗与画呈给庾亮和卞望之，问道：“文康兄，卞令，这里你们的字最好，可否批评一二？”

第十章：台城论剑

谢安闻声，与这小王爷四目相对，然后笑道：“是平局。”

“明天没白来。”荀羡在他耳边悄悄说。

想来顾悦之还暗里练过，只是弄得满手都是炭灰，少不了被母亲唠叨。

谢安答：“这个嘛，要待我归去想想，你比来做了甚么诗？”

荀羡差点要对天发誓，“俗人，不过两岁，何必斤斤计算，我若输了，也不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