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与承欢_第六回肺腑之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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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他的确把他侄子看得比甚么都重。

比如说,雨流在脸上,便能袒护掉人的眼泪。

他本觉得煊会自惭形秽,可煊却站得笔挺,头也抬了起来,一双如净水的眸与楚云卿对视。

煊唯有感喟:“将军好眼力。”

三里外如有人靠近,楚云卿很快就能晓得。

楚云卿的眼里已有了挖苦之意:“那你当初与侍郎大人的妾行轻易之事时,就没怕过死么?”

人身后,墓碑就是他的脸面。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床上楚宁鼾声实在是响,楚云卿勾勾手指,要煊到内里说话。

煊松开手,“这句闻声了。我又不是女人,那里会乱嚼舌根子。”

他说这话的口气,就仿佛他是他叔父的爹,在为本身那坐怀稳定的儿子感到高傲一样。

山丘顶上,只要一座用土堆成的简易坟地,连个墓碑铭记都没有,坟头长满了杂草,已好久没人打理过。

煊跟元青冷静退下。

贺老道又道:“你方才也喝了酒,这里还剩一些醒酒汤,你无妨喝点。”

元青脸上微变,刚想叱咤煊的僭越,这时,只听楚云卿的声音借着风声飘来,声音之缥缈,竟像是从很远的处所传来的:“大哥说……他没有脸孔见东璃百姓。”

回程路上,路过一座小山丘,楚云卿俄然命令军队在山丘下小憩半晌,楚二爷说这里山青林秀,他诗兴大发,要上山丘吟诗一首。楚宁本来想跟,一听作诗,听着就困,立马撤销动机,而是调侃那帮新兵去了。

煊浅笑着道:“贺老道既然能从阎王手底下抢人,我这点小痛小病,又如何会好不了呢。”

煊认命一笑,笑容里可贵现了几分得志落魄:“天下之大,竟没有我的容身之处。我若不死皮赖脸留在将军府中,我就再难活命。”

煊这般殷切备至让楚宁好不适应。

贺老道看了看煊的面色,笑道:“你仿佛也规复得很快。”

他缕缕髯毛,又道:“二爷既然委任我为军医,自当要为二爷分忧。”

煊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元青则是不爽地低哼一声。

“……啥?你不是叔父的男宠吗?”

“怕。但为了保存,还是得做下去。这就跟猎人是一个事理,他明晓得本身迟早有一天有能够栽在猎物手上的,但他们还是冒险去打猎,只因他们若剥不到猎物的毛皮、羚角去发卖,就真的会饿死。”

楚云卿眯了眯眼,眸中满是猜忌之色:“夏娘教出来的人,琴棋书画自是精通,可像你这类,能于二十万雄狮压境之下临危不惧者,还真是让本将军惊奇。”

楚云卿!他何时在门外的?

“去给小少爷备点醒酒的汤药。”

楚云卿俄然看向煊,死力想从他身上看出甚么,四目相接的一顷刻,楚云卿仿佛从那静如冬湖的眸中看到一丝哑忍的痛苦与无法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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