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听敏捷推开包间大门,朝走廊绝顶的倒数第二间VIP包厢走去。
怪她粗心,没有事前查抄枪弹数量,这下倒好,任务是完成不了了。
“方才为甚么不开枪?”
“你熟谙我?”对于工头的热忱,花听感到略微的不安闲。
如何就在这关头时候没了枪弹!?花听用力地拍了记脑门,千算万算,如何就算不到枪弹不敷?
氛围上升到飞腾处,花听毫不踌躇地叩下扳机,却打了个空响。
花听略感新奇地靠在护手板上东看西看,这时候台上的戏已经开了锣,却不是正戏,几个身量还没长足的小孩子做着兵丁的打扮,一边打斗一边翻空心跟斗。
“甚么?”
花听打断:“《穆桂英挂帅》。”瞧了眼楼下的观众,嗑瓜子儿的,大声谈笑的,没一个把重视力集合在舞台上,“楼下还没满座吧?是要等满座了才收场?”
看着台上一番唱念做打的气象,以现在花听的贯穿才气虽看不大明白,却对这出《穆桂英挂帅》没出处地产生了一番激烈的好豪情素,或许是受她太爷爷的影响,一出《穆桂英挂帅》已经在她心目中留下了难以割舍的感情拘束。
台下满桌的男性观众抢着要朝她抛媚眼,一个个妄图能被她多看一眼;花听坐在二楼包间的雅座上,微微嗤笑出声,左手对着镂空雕窗的裂缝缓缓举高,左轮枪的枪口位置正对着楼下日野香子的太阳穴。
老姜抿了两口杯中的碧螺春,站起来取了一旁桌子上的灰色矮顶帽,又理了理两只广大的袖口,低了嗓音道,“走。”
老姜的腔调略带责备,也透着几分冷意,“目前来看,你的性子的确是分歧适这项事情,白蜜斯还是乖乖地做你的简夫人吧,今后也请你不要再插手我们构造的任何事件。”
“让我,”花听顿了顿,减轻了后边音节,“插手你们!”
花听咬了口花生米,有些不耐烦隧道,“那就等楼下满座了再收场吧。”
老姜发笑,一手撑住额头,“儿戏!实在是过分儿戏!”
花听咬了咬唇,也是见机地不再跟着。
两场戏过后,一名面庞娇美的女子踏着一双颀长的高跟缓缓地踏入舞台中心。
花听一起坐着黄包车来到吉云剧场的门口。
“好嘞!”
花听自嘲一笑:“我晓得,我差点要将此次的任务搞砸,要不是你,我都不知该如何结束了。”
她梳着时髦的爱司头,穿戴一袭雪青色丝缎旗袍,一双嫩藕似的玉腿在旗袍衩中若隐若现。她叫日野香子,日军谍报事情者,做事心狠手辣,惨无人道,曾多次滥用手中权柄将数名共产党员折磨致死。
看来民国期间的男人可真是多才多艺啊。
退出后转轮向左边弹匣,里头空空如也,一颗枪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