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若说这天下第一聪明人，西江月当真想见地一下七年前只言片语便救西楚于亡国灭种之难、被诸国谋士判为过慧近妖却怵然消逝的少年。

络腮胡子图特盯着那一颗白发苍苍描述干枯的人头，不知北冥臻欲意何为。

山谷狭长崎岖，每次仅容一人一马前行。

“屠城！”

北冥臻见骂阵无用，便命部下将战时所俘东越兵士、百姓，推于阵前，男人车裂、剖腹，女子欺侮、枭首，连襁褓中的婴儿亦不放过。

味道不对！

北冥臻鹰眸微眯，舌尖沉醉于弓弦上的新奇血液之时，刹时挑眉，“不对！”

又入彀了！

头顶，箭火破空刺来；身后，一道肆意火龙，将北羌军团团围住。

络腮胡子重重啐了一口，望向马背上的北冥臻，奉承一笑，“那萧家老匹夫自认读了几本破兵法，就敢在大王子您面前班门弄斧，当真是不自量力。”

北冥臻闻言，畅然一笑，一口森白牙齿，晃得人眼疼，口中只吐出两字。

“姐姐是想让木易多陪爷爷几日吗？”少年眸光如星。

而自家营帐火线，竟早已火龙吼怒。

他鹰眸微眯望向城楼主帅，阴狠笑意蓦地挂于唇边。

人腰粗的树干重重撞向厚重城门，收回嗡嗡闷响。

于两军疆场间行动自在随性的两人，不费吹灰之力，便再次登临峰顶。

“咻！”

方才还刁悍残暴的北羌军，瞬时腹背受敌，遭受重创！

“图特，你马上带两队人马，去我军火线。”

北冥臻坐于马背，开石神力，亲挽长弓，身上猛虎兽皮映冲天火光，显得更加灼目。

他蓦地望向城楼，而后打顿时前，用长弓插起方才被本身削下的人头。

刹时，烈马倒地，喷涌而来的马血浇熄了一片火焰，而那顿时亲卫滚落火海，空余哀嚎，挣扎之间带起火舌飞溅。

待北冥臻看清弓上人首面庞之时，贰心中沉闷，继而翻查多名东越兵士尸首。

图特虽不信已是病笃挣扎的萧家军此时还能闹出甚么幺蛾子，但北冥臻向来足智，且军令如山，他当即抱拳领命。

落空头颅的东越兵士，身材犹向前跑出三五丈，腔中鲜血喷涌如注，湿了一方六合，才回声倒下。

当夜，坠于城下的人偶中，掺杂很多东越兵士，欲趁其不备偷袭城下营帐。

北冥臻怵然侧目，鹰眸突转，抬臂一挥，手中玄铁长弓却似刀斧，削下身边一亲卫马首。

再回眸时，火光血海已远。

络腮胡子雪亮弯刀刚一提起，北冥臻手中长弓早已横扫而过，生生将那人枭首。

北冥臻眸中嗜血怒意，更胜畴前。

“制造熟宣之法，老妖鹤早已在其所著《闲情一技》中提及，不过是你不喜读书未曾发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