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唐春_【10】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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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年,西江月常常思亲,便会对着这银柄束带发楞。

而那剑柄顶端,莫名多出的半朵白玉梅花,竟与方才那孟浪男人发间之物,普通无二。

此次,萧维遣力抗北羌一战大获全胜,但北冥臻那一泡尿,亦是他此后难以消逝的莫大热诚。

“沧州被围困两月,早已兵甲疲弱,稻草诱敌之谋,以真假之变才将那北冥臻的警戒分离十中之五六,方得敌后放火之机,使北羌腹背受敌。”

可那男人,却晓得她在寻觅银箔少年,并且随身带着能翻开秋水剑鞘的白玉梅花簪。

半夜骤雨初歇,霁月凄冷,清风微凉。

“不准归去。”西江月葱白指尖轻抚手中剑柄,双目微合,声音轻柔却不容顺从,“敌暗我明,行动更要谨。”

华服青年心中迷惑,却不开口,倒是他身边白袍青年问道:“先生此话怎讲?”

不知为何,说话男人蓦地想到七年前那位唐姓少年,不过一个动机,他手中清酒已荡起层层波纹,全无方才沉稳。

对于习武之人而言,不能会聚内力,与废人无异!

青年口中啧啧声,代替余下之言,此中意味不减反增。

只听楼下青袍男人持续道:“此计乃真假惑敌之法,算不上高超,但所谋者倒是位擅度民气之人。”

当年,西江月心脉受损,体内没法会聚内力。

华服青年之言,引来些许拥戴:“梓之兄高论!那萧维遣若如此,中原诸国,便不再被这北羌蛮夷所扰!他亦可免除北冥臻一线峰下那般热诚!”

青袍男人之言,一针见血,世人这才想到羌人剽悍,多勇夫;越人贪利,兴商贾。

“如先生所言,那萧维遣之计,亦不过如此?”刀光剑影的疆场厮杀,并非这些儒雅世族公子们所善于,但将他国之事当作下酒谈资,把酒挥扇指导江山,天然不会有人鄙吝点评一二。

但他们口中所说不过如此的战略,倒是出自西江月。

一华服青年闻言,傲然道:“想那东越萧维遣,死守沧州三月不足,一向疲于守城避战,置百姓于燎炉之上,予本觉得他谋的便是这一线峰下挥剑雪耻,却不想竟是放虎归山,实乃武夫之勇,难当重担。”

一线峰之辱,便是最好左证。

*

西江月倒是面色如常,将指尖玉哨浸于清酒当中,傍晚落日斜照,更加显得她纤纤十指几近透明。

世人闻言皆是一怔,还是那身着华服的离梓之率先回过神来,他乃西楚王谢以后,不说祖上何其风景,仅眼下族中嫡派叔伯兄弟在朝为官者已不下五人,且他父亲还是当朝户部侍郎。

此等大智若愚的诡谲之谋,与那人行事,倒是极其类似。

“且不说,萧家军中有无那一夫当关力战北冥臻的懦夫;仅东越天子先前所说擒北冥臻者封侯之言,放在厚利的越人面前,又有谁会不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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