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缨。”忽地,耿醉君开口低低唤着。
耿醉君抬眼瞥他,皱了眉头问道:“你领甚么命?”
如玉打了个颤,脑筋里嗡嗡作响,内心如何也捉摸不清楚对方的设法。不远处那白玉石铺地上的黑衣刺客早已经没了声气,披发的血腥味相融在潮湿氛围中,刺激着如玉的神经。
这个环境该如何是好?如果耿醉君真的俄然发难,她是应当冒着透露身份的伤害抵挡,还是冷静地接受下来?
耿醉君垂了垂眼,又悄悄呼出一口气,持续说道:“被你罚了月钱的李硕,可用。”
卢栩一顿,内心更加惊奇。面前这位主子的脾气他是晓得一二的,做事向来谨慎,思虑甚为全面,只是现下连戋戋一名不起眼的小侍卫都叫得着名,不成不谓心机紧密。
卢栩摇点头,对主子那变幻莫测的性子悄悄在内心咂舌。
几番考虑以后,卢栩便垂下头答道:“部属领命。”
如玉本是看着卢栩的,内心仍在为方才耿醉君的暴行惊诧不已。想她历经江湖几年,鲜有见到如此行动,就算遇见过那些所谓的江湖恶人,或许在此番相较之下,都会显得不敷以道了罢。
耿醉君一愣,如玉较着疏离的态度令他有些不明以是,但也只是一瞬,便也规复了常态。
他缓缓松开手,似是要将她看个完整。
耿醉君也不看他,只持续说道:“刚柔并济,才气为我所用。”
这下耿醉君倒是愣住了脚步,垂垂拧了眉心,如墨的长发跟着春日夜晚的轻风缓缓飘荡,在夜色的覆盖下,那双眸子如同琉璃普通,竟似要将人吸嗜出来。
耿醉君仿佛没听到般仍不罢休,却也不去看她。就这么垂着脸颊,如墨的长发披垂在耳边,粉饰住了他的面庞。
卢栩仍不明白那里让主子看不扎眼了,只得低了低头说道:“主子痴顽,请主子明示。”
如玉只感觉心口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胸口闷闷的疼了起来,两人的双手交叠在一起竟不显半分高耸。
如玉握了握拳头,没一会又败坏下来。心想此民气机诡变无常,现下的耿醉君与方才与她调笑的那小我判若两人。若说方才那人是讳莫如深的浪荡子,那么面前这个浑身披发阴霾鸷气的长发男人,就如同天国修罗普通,也许下一刻就会向她挥动利爪。
如玉在内心讽刺地一笑,甚么时候开端她也竟会生出这般小女儿姿势,如此扭捏,如许的她,当真不是颜如玉。
“你提了杨庭坚,做得很好。但此人机警奸刁,若无人制衡,很轻易生出事端。”
“另有安红缨。”
耿醉君耐烦地等着如玉一步步向他走过来,等人走到本身身边的时候又细细打量了一番,过了半晌微微摇了点头,似有可惜般地叹了一口气。
很久,他闭了眼睛,悄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