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醉君抬眼瞥他,皱了眉头问道:“你领甚么命?”
夜已深沉,墨兰的天空仿佛也为拥戴地上这个孤寂的身影普通被抹了浓厚的色采。固然白天暖和,夜晚还是酷寒。夏季仍不肯让步。但是逐步溶解的湿气,却也恰是春季的胜利。
这下卢栩是当真不懂耿醉君的心机了,虽说跟了主子十几年,主子的本性还能瞧出个两三分,可眼下这是甚么环境,难不成是本身会错意了?
如玉有些不知所措的胡乱揣摩着,到底还是十六岁的孩子,即便已经历练数载,但还是缺了点那么慎重和定夺。
卢栩点头称是,看着耿醉君似是再无行动,便筹办转头措置那已经身亡的刺客,谁料冷不丁耳旁又传来一句话:
几番考虑以后,卢栩便垂下头答道:“部属领命。”
耿醉君耐烦地等着如玉一步步向他走过来,等人走到本身身边的时候又细细打量了一番,过了半晌微微摇了点头,似有可惜般地叹了一口气。
卢栩一惊,忙不迭地跪下,内心悄悄道苦。主子的心机讳莫如深,在他身边奉侍了十几年都摸不过几分,现下这般愤怒,这可该如何是好。
如玉感受背部微微出了汗,满身高低都炎热非常,内心下定决计不管耿醉君如何措置她,她都要禁止本身,定不能将此番任务付诸东流。
清算了一下狼籍的思路,卢栩低着头弱着声音回道:“主子莫非不是要部属告终安夫人吗?”
如玉只感觉心口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胸口闷闷的疼了起来,两人的双手交叠在一起竟不显半分高耸。
耿醉君转了转脑袋,低头看着如玉不情不肯的挪过来,面上一黑,正要抬脚分开,鼻间却垂垂闻到一阵如有似无的暗香,本来是如玉身上带来的,这下便说甚么脚下也迈不开了。
耿醉君直直地站在那边,目光如箭,似要将面前人看个完整。又想起方才在远方灯火晖映下的那双眼睛,那样地楚楚动听。微微在内心叹了叹,收敛了一身的杀气,悄悄地说道:“过来。”
如玉似获大赦,转过身子疾步沿着右手石阶下去,没过一会便没了身影。
耿醉君瞧着卢栩的神采便猜了个七八分,摇点头说道:“你想那里去了?安红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手中怎会生茧?虎口有茧必是习剑之人。”
耿醉君垂了垂眼,又悄悄呼出一口气,持续说道:“被你罚了月钱的李硕,可用。”
卢栩摇点头,对主子那变幻莫测的性子悄悄在内心咂舌。
耿醉君动了动,伸脱手悄悄地拉住了如玉藏在衣袖下微微颤抖的手。
他不发话,卢栩也不敢有所行动,这主子脾气难以捉摸,可得打量细心了才气服侍恰当,不然以他的手腕,捏死他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轻易。